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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东西方美术我曾经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西方人对我们艺术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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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ainy 拍摄于普罗旺斯泉水小镇 印象派所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流动性

  19世纪末的巴黎美术圈,日本画风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条线独特到吸引了称之为“蒙马特之魂”的图卢兹-劳特累克。来自东方古老国度的画风以简洁明朗的笔触和对比强烈的色彩征服了西方人,对于他们来说,东方人的视角是如此独特,以至于他们相信对日本浮世绘之类的画风深入研究,加以时日必定能够找到一条新的通路。这个行为现在看来并不难以理解——如同当代我们的画家对于西方艺术的学习和追求一样——西方绘画的精髓在于写实,写实的技艺发展到极限的时候必定开始对写意着迷。而东方绘画恰好是在这样一条路上前行着——精简的笔触和色彩,意味深远的意境。

  这似乎与普罗旺斯无关,但如果回到梵高,我们会发现他走得更远。

  在我的理解中,从印象派之后,西方美术开始进行一种反向的研究,这是对自身审美的另一种检视和探讨。如果说一直以来西方美术都是在做加法的话,从印象派开始,画家开始尝试减法。这是一个逐渐拆分的过程,画板上所显示的已不仅仅是我们看到的东西的具象,这种拆分几声乎是哲学层次上的。随着拆分的继续,人们的意识得以从形象之中解放出来,像与不像已经不重要,或者人们越来越习惯于这样反问,于是得到了问题的答案。从此以后,美术在表达的意义上有所升华,画家们意识到“我所要表达的”比“我所看到的”更加重要。他们体会到一种美,而这种美应该能超越画板,或者说画家意识到他们要做的已经不是“让人看到什么”而是“让人感受到什么”了。

  所以我曾多次思考印象派的追求。梵高来到普罗旺斯,为了寻找“变化的光线”。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探索和不辍的作画,终于在笔下表现出了“他所要表达的”。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梵高传》中阿尔部分里的一章“玛雅”——这段虚构的内容是神来之笔,作者在倾注了对艺术家无限的崇敬描绘了梵高作画的过程中近乎入梦境的疯狂状态。而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则是一幅幅那样不同的作品——我并不太喜欢《向日葵》,并且一直认为《向日葵》的成功在于通过流通,人们通过最世俗的方式表达了对艺术家的认识和他作品价值的敬意。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笔下的丝柏、麦田和充满了迷幻色彩的星空。梵高在生命的后期终于达到了艺术的最高成就,人们也许对他的作品很难理解,但我想如果想理解印象派,梵高的作品则是最容易进入的。相比梵高,莫奈还太放不开《日出印象》也仅仅是抓到了光的印象,而高更则又过于简化和粗狂,野兽派的亨利-马蒂斯受其影响颇深。在梵高的作品里,我们最能感受大胆而精心的用色,无数没有形象的浓烈笔触所构成的形象则是对形象本身最完美的表达。

  印象派所追求的是最本质的东西:光,相比历史上其他画家,梵高是在用写意的方式描绘光反射的效果,从这点来看,梵高理解了东方美学的精髓。

  于是我又回到了东西方对美学认知的问题上来,每次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虚胆寒。对于印象派的喜爱会不会暴露了自己对于本土文化的无知呢?我无数次的感叹一个西方艺术家的艺术成就的同时难道就不应为对他影响深远的东方文化更加欢喜赞叹么?不能不说这样的心情影响着我的普罗旺斯之行。在我的行程上有一站名叫“美丽城堡”(Chateau des beaux)这里还有另一位大画家毕加索的博物馆。为此我不免想到一个故事。

  当年58岁的张大千来到法国尼斯,不远万里想拜见已经成名已久的毕加索,想向他求教写意画的真谛。不料,毕加第一句话就是:“我最不懂的,就是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跑到巴黎来学艺术?真正的写意派大师就在中国,名叫齐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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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周以后,文森特回黄房子住了。到现在为止,这座城的人,特别是拉马丁广场的人,已经对他怀有怒气。那只割掉的耳朵和汤中的毒药,已经不能让他们再泰然处之了。阿尔的人坚信,画画能使人发疯。每当文森特经过,他们就拿白眼瞪他,大声议论,有时为了不从他身边过,甚至穿过马路到对面走。
城里没有一家饭馆让给他进门。
阿尔的小孩聚集在黄房子前面,嘲笑捉弄他。
“伏热!伏热!”他们大喊着,“把你的另一只耳朵也割掉吧。”

——引自欧文斯通《梵高传,对生活的渴求》Lust for life, Irving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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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想,我就是那些奔跑着欢叫的孩子当中的一个。

  对于他的故事也都是口口相传:我们这里住了一个疯子,一个在烈日和狂风之下整天画画的男人,他有着红色的头发和胡须,形容憔悴,衣着邋遢,脾气粗暴,甚至从来不戴上一顶帽子——阿尔的烈日除了更加强烈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痴迷于这种烈日下的风景——在我们看来,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田野,再普通不过的山脉。曾经有东部山区过来的人们告诉我们阿尔卑斯省的山才叫山,这里不过是一些丘陵,除了适合种植低矮的葡萄和向日葵,这并不适合人来居住。

  我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后来有一个从巴黎来的人说是他的朋友,告诉了我们当地的妓女这个疯子是个画家——“您的笑话真有趣,”那个妓女听了哈哈大笑,然后严肃地对高更说:“我劝您还是离他远点儿,人们都说他是个疯子呢。”

  这几乎就是我们知道的一切。当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他非常殷实的荷兰家世,几乎掌管了半个欧洲画家市场的画商,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家族的后代居然过得这么没有体面。如果是个画家,应该呆在巴黎,出入贵族们的沙龙,喝着葡萄酒讨论构图、色彩。我们还不知道他离开了海牙,在比利时的煤矿城镇当教士,希望更多的人能感受到上帝的福音,但后来他感到自己所做的无非是让自己感到更加好受些——如果有一个上帝,他应该看到这里还有一个地狱等待他的救赎。我们还不知道他最终选择成为一名画家——这是一个只能自己定义开始而非结束的职业,于是他从荷兰来到法国,从充满诗意的荷兰画派统治的北方来到人文气息更加浓厚,有着更多主见和新想法的巴黎。在接触了无数画家,尝试了各种技法和几乎没完没了的争吵辩论之后,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方向。

  “你会喜欢阿尔的,”图卢兹-劳特累克(Toulouse-Lautrec)对梵高说,“那地方很安静,没人会打扰你。那里热天干燥少雨,色彩丰富,而且是欧洲唯一能够找到十足的日本那种纯净明朗的地方。他是画家的天堂。”

——引自欧文斯通《梵高传,对生活的渴求》Lust for life, Irving Stone

  我的普罗旺斯之行终于结束了,为此我要写下一些什么。在诸多值得纪念的细节之前,有几个问题需要先写清楚,这是对疑问的澄清,也是此行的目的。

  很多人知道普罗旺斯,只是从薰衣草得知。对这种色彩奇特的植物为什么如此吸引人我并不理解。但植物究其色彩和性状本身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倒也不足为奇,就如同原始森林或者是高原上某些植物。和那些自然景观相比,薰衣草还有独特的嗅觉感受和实用价值,而其命名也给人以美感。但为了观看一种自然景观而前往游览似乎有有些不值得。但幸好这个对于我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对于普罗旺斯,我先入为主的概念并非源自这种植物,而是源自梵高。

  “梵高”作为推荐普罗旺斯旅游的关键词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梵高并非普罗旺斯人。虽然在他去世之后,他的作品为代表的后期印象派称霸欧洲画坛和世界拍卖会,但这并不能给普罗旺斯以更加诱人的特性。何况对于普罗旺斯,他不过是个外来者,甚至并不受到欢迎。而梵高的一生只有在阅读了相关的传记和充分了解之后,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平凡而伟大”,而更加重要的是,你会发现是什么贯穿了他的艺术追求。人们很容易简单地从少数创造过艺术史上拍卖世界纪录的作品之中知道他的大名《向日葵》、《星月夜》或者《阿尔的吊桥》,但只有更多的了解他的生平,你才会明白后世人们在他的名字前添加的诸如“印象派后期三大巨匠之首”这样的词语是多么的空洞。

  所以我来到了普罗旺斯,在这里,梵高曾经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这里最低下的工人和农民,在这里他做着都不能称之为工作的工作,他的作品没有人会买,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探索一条用色彩表达的通路而并不知道这条通路意义的伟大。在普罗旺斯,梵高被还原为其本人,甚至剥离了他的名字,没人知道他叫Vincent,“伏热”是个可笑的充满侮辱意味的词汇。人们以最普通的眼光和心态远离这个疯子。而就在这里,梵高创作了他最伟大的一批作品。太阳无疑给了他最直接的灵感和源泉,他选对了地方,虽然这里最终也夺去了他的生命。如果说普罗旺斯的阳光赋予了梵高对艺术真正的感悟的话,作为报答,梵高让这里的炙热所谓太阳增加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我时常想了解全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所以寄希望于一耳目之管窥蠡测,虽然不免以偏概全,但如果恰到好处,也能达到顿悟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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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是这样一个诺大的国家,以国土面积而论欧洲无出其右者。在这一点上,虽然和我来自的国家无法相比,但对于个人来讲,其巨大是可以对比并且显而易见的。于是就给人们认识这个国家带来了一些困难,何况这里,巴黎,又有那么多的人——在一个局部显得和我来自的地方又那么相像:拥挤,庞杂,尽管有着完整的体系和制度,尽管还有历史文化所沉积的浪漫主义精神,但表面上看仍然显得匆忙、疲惫。

是过于匆忙,疲惫。

法国的国旗拥有三种不同的颜色:红,白,蓝。这三种颜色也许代表了法国人引以为豪的三种理想,所谓自由、博爱、平等。红色可以代表自由,强烈而大胆,蓝色代表天空,可以引申为覆盖一切的广博和针对一切的平等。我说不好白色代表了什么,因为在光谱之中,白色本身并不独立存在,这是一种被所有颜色混合之后所产生的集合体,如果能够代表什么,在我看来,则代表了一种混乱,或者说笼统的混乱。这是红色和蓝色平衡之后的状态,整个法国给人外在的印象是红色和蓝色,直观并且强烈,反映到民族性格上则是欢快、直接还带有那么一点点骄傲。而在他们内心之中则恰好是这两种精神的内在矛盾——在自鸣得意的同时,他们承受着对于两种精神无法平衡的痛苦。

在我看来,红色和精神之中积极的一切有关。蓝色则和人性自然的一切有关,在三种色彩的分配上可以看出,法国人对于精神和人性两个方面的均衡——而不像共产主义社会意识形态为基础的国家,红色成为了代表信仰的色彩统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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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有趣的一对儿夫妇。他们每周末都出门逛,这我在之前的日记里已经提到过多次。其实喜欢周末出门逛也是正常,但令我佩服的是他们毅力:每周末他们都要去超市买菜,而每天居然能逛三个超市甚至更多,然后回来告诉我们那家店有什么便宜菜。后来我总结出了一个经验,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买东西“货比三家”的重要性和可行性——我的邻居如果说哪里的什么东西便宜,那绝对是真便宜。如果你想了解细节,他们可以告诉你价格,精确到分。在这个总结的基础上我做出了一个推论,后来一次聊天证实了我的推论,他们两人果然有一个人是金牛座的!

我多次看到他们脸上开心的笑容,那些笑容来自被我们这些涉猎过经济学皮毛的学生所不齿的商业手段,而被他们津津乐道的所谓“促销”。我对这些都表示理解,但令我感到有趣的是,当他们与别人分享那些因为很少的价格差而带来的快乐的时候,你都会惊讶这和他们身份的差距——他们可是有着固定收入的博士生。

我本来是不相信星座的,但是现实再一次令我对亲眼所见低头。我看到的是什么呢?仅仅是金牛座天生的对金钱矢志不渝的追求和谨小慎微的算计么?不,我看到的是人性啊!

重新继续读严歌苓的《第九个寡妇》。

看《耶鲁大学开放课程-哲学:死亡》。一个长得像希腊古圣先贤一样的矮个子教授,在阶梯教室的最底端,如同是在古代议会的中心讲述着历久弥新的话题。老爷子坐在讲台上的样子显得很顽固,也很可爱。让人莫名其妙地想坐下来听听。

买了个新相机 Canon PowerShot A3000 IS,为我服役了五年的爱国者相机因为电池卡口出了问题,所以为了普罗旺斯之行能够留下美好的印象,我们雷厉风行前往家乐福买了相机。除了相机的准备,小萌日前还买了草帽、眼镜、防晒霜,和一件为了在紫色薰衣草和黄色向日葵旁边照相的白色裙子。然后就是每天盯着日历,在画上一个叉之后感因等待预期快乐而产生的无限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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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手机的短信里记录过这样几句话,今天偶然看到了,摘抄如下:

春天瞬间开放又瞬间消失。
女人通过穿越男人来拥抱世界。(我想起来这是看米兰昆德拉的《身份》一书中的一个观点)
猫是自由的。(我想起来,清晨的路上一只猫机警而迅速地穿过马路,尽管这时没有车,但猫的双耳依然高耸。它穿过马路,极轻巧地跃上一段高墙。)
我的狗会是什么样子呢?(不会是哈士奇或者萨摩耶,那是小萌喜欢的狗。我喜欢的那种慵懒而忠实的狗,没事喜欢趴在我的脚边的那种,但我的头脑之中没有形象。《丁丁历险记》里的白雪不错,不过有些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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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老师的《细说红楼梦》网上终于又出新的了

夏天来了,我的电脑开始持续高温。

下周末就要去普罗旺斯玩儿了,一直想做一个漂亮的行程不过一直也没做,等着吧。

  最近开始看一个米国电视剧《the Big Bang theory》中文翻译成“生活大爆炸”。讲的是几个科学家的日常生活。第一季里最后一集说到了“薛定谔的猫”这个著名的量子物理的假设,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老王,要不是他,我绝对不会对这五个字有任何印象。当我第一次听到物理界有个大名鼎鼎的“薛定谔”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哇,又一个华裔物理学家?”实际上人家是彻头彻尾的奥地利人,只能说这个名字翻译的好。如果说跟“华裔”有什么联系的话,也许几百年前他的匈奴祖先也算在我大中华文化圈里混过,史上也有他一笔,不过谁叫他们冥顽不灵食古不化,最后被汉武帝打出了阴山以西,继而才有了之后“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西域,吞诸藩而亡蛮夷,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震鸟不拉屎的西方”,建立传说中的奥斯曼匈牙利帝国。

  话说回来,觉得人家薛定谔的名字起得好,翻译的更好,一听就特有学问,像个物理学家。要是换成“薛三五”或“薛六四”效果则会大打折扣。爱因斯坦也是很好的名字,一听就是搞科学的。我第一次听到此名,首先的反应就是雪莱的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你瞅瞅,科学圈里牛逼的的都叫什么什么斯坦,不过一个是搞科学的,一个是被科学搞的。

  其实我对物理一窍不通。如果说曾经有通一窍的机会,不幸被我高中物理的启蒙老师给堵上了。证明这件事儿很简单,老王可以给我作证——因为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我记得清楚但一直没好意思给别人讲的一件事儿是:当初刚开始学物理第一章好像是力学,还是牛顿的三大定律。当讲到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时候,我破天荒地结合实际问了该老师一个问题:“我们骑自行车的时候是后轮驱动,那么后轮受力向前的话,前轮受力的方向是相同的还是相反的呢?如果是相反的那么两个轮子的旋转方向是不是相反的呢?”我在课上提出这个问题后,该老师给我掰吃了很长时间还没跟我讲清楚,课后我们还对这个话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到后来老师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给你讲,你回去看看书,画画受力分析图就明白了。”这个时候我相信,老师已经和我一样脑袋里一团浆糊了。不过第二天我也没有再问他,还是把他宝贵的时间留给其他更需要物理学的同学们。我老每天上下学要骑两个小时自行车,还要在屁股磨得生疼的车座上想两个轮子的受力分析,操,见他的鬼去吧。

  我那个问题无疑体现了我对学物理的无能和该老师教物理的无能,而且更侧重于后者,但之所以我还不太好意思给人讲,是因为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问题的答案。不过所幸的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牛顿的物理体系已经日渐崩溃,我辈只要耐心等待,待到量子力学或者更高级的科学取代了牛顿力学之后,哈哈,我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讲的了——往小了说,这是我老师的问题,往大了说是整个体系的问题。我则先知先觉地跳出世外,唯一的隐痛就是妈逼的高考物理拉我的分数不少。不过已是过眼云烟,毫无痛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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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我们去普罗旺斯的火车票,是TGV哦!是头等舱哦!

  年初的时候和小萌去Parc floral de paris玩儿,中午在附近一个日本料理店里吃了顿午饭。我要了一份寿司,小萌则要了一份刺身。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巴黎吃日本料理。结果上来以后发现量小得可怜,看菜单上图片还以为盘子有案板那么大,结果端上来一看,就一个板擦,上面几个不多的寿司在板擦上倒是显得挺充实,一放到嘴里就没了。再加上这日本子的料理本来就中看不中吃,导致的结果就是吃完了也觉得看都不中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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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决定自己做刺身,吃个痛快。

  为此小萌专门跑到了中国超市买了专门的日式酱油和被我称作“傻逼西”而实际名字叫“瓦萨必”(wasabi)的绿芥末,又去法国超市搜索了一番,最后在欧尚买了一盒新鲜上好的三文鱼。以我的经验和所见所闻,三文鱼(Saumon)是人们很喜欢吃的一种鱼,基本上各大超市的水产品区都有卖。而且法国临海,海产品非常丰富,日常的消耗量也很大。很多法国人都很喜欢吃日本料理,没什么油烟,低糖低脂肪低卡路里却营养丰富,符合西方人的饮食要求,而且看起来还干净——尽管现在巴黎大多数的日本料理是温州老板的天下,不过这也没什么嘛,你知道现在法国卖啤酒和烟草的酒吧已经不是奥佛涅人的市场了,还不都是我们中国老板!

  我们在超市里买的三文鱼大概十二欧,有600克左右。我们在饭馆吃的刺身一份十多块钱,真正的鱼肉少得可怜。所以面对着这么大块的鱼肉我们兴奋不已,忙回了家大快朵颐。这三文鱼果然不赖,做起来简单方便(日本料理也没什么嘛~),吃起来新鲜刺激,这里顺便普及一下日语“刺身”的说法叫“傻西米”,我吃刺身的感受就是:“蘸瓦萨必吃傻西米吃得我傻逼啊 ToT”(苦列娃绕口令得似?)。不过说笑归说笑,我还是在吃的时候想到了两个问题。

  问题一:为什么鱼肉里没有血而我们吃的其他肉则有很多血呢?

  问题二:羊肉吃多了身上会有羊肉的腥膻味到,而鱼本身有腥味,日本人吃的很多,似乎也没有把鱼腥味传染到人身上,Why?

  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还是说笑吧。

  昨天终于闲来无事,打开电脑之后玩了一下很多天前下载的一个游戏《土豆怪兽》。这是一个画面卡通、休闲娱乐类的塔防类游戏。小萌问我:“什么叫“塔防”游戏呢?”我解释了半天她还是没明白,最后只好说:“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那样的游戏!”她就明白了。明白了这样一个游戏类别的结果是她替换了我继续奋战,直到——次日凌晨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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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妈在场肯定会说:“哎呀,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这种情形让我想起高中时买了电脑,天天玩到很晚。后来工作了,也经常面对着电脑工作到深夜。那个时候我最不爱听的一句话,就是我妈说的:“你还不睡觉?别老玩电脑耗那么晚!”我对这个出于爱心的责备之词意见颇多:一则我不是在“玩儿”电脑,二来我也不是在“耗”。不过到现在自己也完全体会了父母操的心,快三十的人了也有些养生的意识,绝不会无端熬夜了。不过内人小萌却是例外,此女和我同睡一床却用着不同的时差,且向来精力充沛,还特容易兴奋。多年积累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按我妈的标准,爱她就别给她推荐什么好游戏。

  所以我有些后悔,唉,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耐心打穿游戏的心越来越少,却还有很多对新游戏的好奇心。这就好比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虽然不是每个女人都干得动了,但还是不死心。所以对于很多人,女人和电脑游戏一样,“玩儿”在某种意义上是要对自己说:哥们还不老,还干得过!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费劲巴拉地下了一个游戏,安装之后玩不了多久就失去了兴趣,于是一删了之,也号称“玩儿”过了。但具体细节已无从想起,历时心下空空荡荡,此种感觉如同手淫。

  话说回来,小萌鏖战一宿,奋战通宵,一觉醒来之后兴奋地告诉我:“我终于打穿了!最后那两关还真难!”看到她兴奋的样子也让我感到些许释然。忽然想到如今同龄人之中大有三十不惑之恐,没等到不举就开始怀旧了,这种态度实在让人看着生气。在这点上,我和内人小萌认同一致,小萌对三十岁之后的生活十分向往,认为那才是一个人活力迸发的时期。我则认为虽然人不可避免有时伤感岁月如梭无可厚非,但现在怀旧实在是有些早了,若沉湎于此道真真令我不齿,实在是心智尚未成熟就已衰老的表现。

  现在的人容易怀旧,拿怀旧当事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得到满足。这里的满足既有外在的,也有内在的。之所以觉得以前好,就是因为觉得现在不好。虽然小时候其实生活水平比现在差很多,但仍然觉得当时快乐——其实问题就在这儿,重点就在“觉得”二字。这个行为是外在的,但是原因是心理上的。所以要我来看,与其怅然若失的怀旧,不如想方设法去满足一下自己。觉得小时候游戏好玩,就找点游戏真正玩玩。我就不相信牛逼的技术不会给你带来所谓真正的游戏快感——你说以前的游戏多好玩配置也不高,那是因为当时的技术是真达不到。我们怀旧的时候总容易走入一个误区觉得旧的好,殊不知你怀的那个旧也许是当时最新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