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黄萌
拍摄地点:巴黎
2010-09-06 集美穿越记 [星期一 巴黎 阴]
在巴黎集美博物馆看到很多有趣的展品,拍了一堆照片回家一看,居然有很多新发现。足以证明时空机器的存在和穿越的可能性,下面的一组照片将为大家揭示很多科学上难以解释的秘密。摒住呼吸吧!
首先出场的是两位唐朝美眉,她们不仅走在了当时的时尚前沿,更被后人争相效仿。
其次出场的两位小哥我拍摄于博物馆的韩国展厅。这二位的出现另韩国的教授们兴奋不已——这两个文物的出土再一次用铁的事实证实并丰富了“世界闻名起源于韩国”的学说。甚至间接证明了宇宙起源于韩国的伟大假象……
接下来的几位让我们知道了人们对于发型和发饰的追求是古来有之的。(上左那位后转世为某篮球明星,上右是灌顶帝,他酷酷的发型上那个酷酷的壶就是特别为醍醐准备的;下左是灌顶帝的兄长顶珠帝的发型实际上更有难度,要保证珠子不滚落头顶还是要花一番心思的。下左右的老哥虽然发型上略输一筹,但他的谢顶给后人提供了重要的解决方案————别忘了,咱还有胡子呢!
上面几位帅锅引得下面一堆非常有喜感的韩国霉女的尖叫。(左边那三位穿越了未来,不过降落地点搞错了,到了邻国日本,成为了樱桃小丸子的同学……)
说笑归说笑,还是看点正格的东西吧————清乾隆年郎窑红梅瓶,传说中的“脱口垂足郎不流”。
2010-09-05 此集美非彼集美 [星期日 巴黎 晴]
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法国有个集美博物馆。
如果单从博物馆的命名来说,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这个集美博物馆了,超过卢浮宫。因为国内有知名的家具销售企业也美其名曰“集美”,所以这个地方让国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老佛爷百货公司一样。其实你知道老佛爷跟佛爷没有任何联系,集美博物馆也不是家具商办的家具博物馆。这些都是中国人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却也让一个好端端的博物馆被不知底细的人一上来就误解了三分,落了个俗套的下场。
集美博物馆名曰Guimet(还不如翻译成“吉麦”来得顺耳),全名为Guimet, Musee national d’Art d’Asie.(法国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主要展品是亚洲诸国的艺术品,按照地域来说展品涵盖了中亚到远东大部分亚洲地区的国家。从吴哥窟周围的佛教造像,到印度宗教的千手千眼佛;从阿富汗的玻璃器皿到中国大唐颇具胡风的唐三彩器皿和人物雕像;从日本精致得不得了的梳子到韩国粗旷得不得了的泡菜缸;从幕府时代的日本浮世绘画到中国宋元的青花瓷。这里确实能让人一饱眼福。
2010-09-04 离散 [星期六 巴黎 晴]
我要回中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里拥有神奇的魔力,即便世道浇漓妖孽丛生。
真难说清楚今天的中国对于我是如何一种情形,我对那里的一切有过切身体会,也有全面主观的印象。但未来所能呈现的我无法预知。中国像那只著名的被关进盒子的猫,一切体会都难以言明。
不受后有
我收到一份来自某报纸的邮件,是我在国内的朋友发给我的,他在那家报纸做编辑,看到那封邮件的时候我想,我们有好久没见了。
信上说他得知我正在巴黎学习生活,想通过采访我了解一些留学生的基本情况。我在网上联系了他,问他想了解具体哪方面的情况。他说不想了解那些求学生涯,因为那会是一些很老套的问题和很老套的回答,他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讲的故事和经历。我想了想,告诉他我准备终结一段不受后有的缘分,如果可以咱们可以从这里聊起。
1、友:你说的“不受后有的缘分”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这样说有些哗众取宠,实际上我刚刚结束一份打工的生涯,而这份工作我之前没有做过,之后大概也不会再做。所以我说“不受后有”,因为“不受后有”是佛教词汇,所以我顺便加上了“缘分”二字,对于佛家来讲无论开始还是结束无非都是缘分,但我想这四个字对我来说是确切的。
2、友:这是一份什么工作呢?
我:我在一家食品厂打工,是纯体力劳动,当工人,挣工资。
3、友:在法国是所有留学生都打工么?一般都去哪里打工?
我:至少在巴黎是这样,除非家里很有钱。因为巴黎生活费用太高,外省会好些。不过据我观察,大陆的留学生普遍都打工,香港的少,很多香港人喜欢学门手艺自己做生意。台湾的很少,而且很多台湾人来巴黎大都学艺术什么的——你知道,艺术这玩意儿不是穷人学的,所以他们也不怎么用打工。大陆来的学生很多都打工,基本上都在餐馆里端盘子洗碗或者送外卖。然后就是一些在工厂里打工的,还有的学生专门在假期干农活,摘葡萄什么的——别以为那活好干,两个月下来你的腰就废了。除此之外,如果条件允许,一些会开车的学生买辆二手车可以拉点私活,或者学个手艺比如按摩美容什么的,在美容店打工。相对来说女生更难找工作,不过也可以去服装店当售货员,或者去给人家看孩子。不过有些女孩则另辟蹊径,找个法国人当男朋友可谓一举两得——不光法语进境快,也有更多更好的工作机会。或者直接求包养,这个有些得不偿失,尤其被温州老板什么的保养。
4、友:这几种工作有什么不同?挣钱差得多么?
我:餐馆打工挣的相对来说最少,不过有小费。但缺点是时间很不自由,一天两头的班,中间几个小时休息其实也没法休息,晚上又要上到十一二点。有的学生开摩托送外卖当“骑士”,这个活算是成本最小,利润最高,有保底工资,小费又多,而且不累。但事实上那个摩托也不是好开的,上了路和所有机动车走一条道,为了赶时间很容易出事故,要赶上下雨下雪就要命了。我很多当过“骑士”的朋友都受过伤,所以后来也不干了,太危险。据说有个学生来法国半年就找了个饭馆当骑士,结果一次车祸把腿摔断了,在法国看病花了一大笔钱,最后送回国,书也没读完也回不去法国了。
5、友:不是说法国医疗保险都全免么?
我:这是过去吧,反正现在没这么好的事儿。你要是有点病,最低保险能保的最多百分之七十,要是买个全险虽然能全包,但是医院可不能随便挑,好医院照样要另付钱。所以在国外可没人想得病——来国外看病,那都是有钱人干的事儿。
6、友:继续说你打的那份工作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从08年6月27日。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申请学校没申请上,为了身份只能继续读一年语言。那个语言学校是中国人开的,其实也就是为了赚钱,我报名的时候那个校长就问我“你上课么?”我当时一惊,不上课我干嘛啊?后来发现有的学生为了混身份,就报这种学校要一张录取通知好办纸张。报完了名我挺沮丧的,一来还得熬一年才能再申请公立学校,二来看样子这个语言学校也学不出什么名堂。我最开始的计划是读一年语言,上公立学校念专业,毕业实习一年找工作或者回国。但那时候计划被打乱,一年的语言学校和生活费要不少钱,我得去打工,我操。
7、友:怎么找到这个工作的?叫什么?
我:叫“豪记”食品公司,老板是潮州人,做食品加工的。我是在网上找的这个工作,当时胡乱看了一些招聘信息,网上多的是。巴黎就这点好,工作机会多,要出力气挣饭钱肯定找的着地儿。我不想做餐馆,觉得特没劲,又累。我最后找了三个地儿,一个招装修工人,一个招搬运工,一个就是这个工厂。我当时的初衷特理想化,我想到当年王小波的文章里说他在美国打工给人家装修那段书写的特逗,我想我也找类似的活干干,这样的经验很有趣。不过后来打了电话就这个工厂给我回信儿了,挺痛快,给了我个电话和地址,说你过两天来试试吧,找吴荣山先生。我就去了。
8、友:第一天试工感觉怎么样?
我:后来我跟好多人都说:“我操,累死了,不过第二天我发现我还没死,我就去继续干了。”那个工厂离我家倒不远,坐公交车六站。不过比较偏,在高速公路的旁边,但不难找,因为我一到高速公路就闻到了很浓的油烟味儿。当时我想估计这个工厂给政府交了不少钱,要不肯定被告污染环境了。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停了几个正在装货的卡车,接待我的是其中一个开车的老头,带个眼镜,走路罗着个锅。我一直怀疑他是老板他们家亲戚,不过我一直也没有兴趣进一步了解。我拿出纸条说我找吴荣山先生,他就把我带到了一个破楼里,里面倒比外面看着好点。然后一个个子不高微胖的中年男人下来了,看了看我,我想他大概就是吴荣山。他说话没有表情,让我换了衣服——一件白大褂,一双胶鞋,一个一次性的帽子和一个塑料的围裙。他带我上了楼,上面是一个大车间,好多机器和二三十个工人。吴荣山把我带到了一个又瘦又矮的人面前,说:“你就跟着他干,他叫阿龙,会说中文。”然后我就跟着这个阿龙干了一天。做的工作就是把成袋的肉和胡萝卜打开倒进绞肉机弄成肉馅,然后放到另一个机器里和粉丝、盐和洋葱搅拌。然后再拿出来放到包春卷的机器里。我现在说得很清楚,不过第一天我根本没这么清楚,只觉得操这肉真他妈沉,那些桶更沉,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搬动。而且那个阿龙根本不会说什么中国话,要什么东西都是张嘴带比划,他也没问我叫什么,我就叫他“龙哥”,其实他看着比我爸还老。我从早上九点一直感到晚上六点半,晚上还刷了两个包春卷的机器。临走的时候我对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觉得又累又脏,又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9、友:那你怎么又去了?
我:临走的时候我说我回去考虑考虑,要去再打电话。因为试工那天是礼拜六,我礼拜天在家歇了一天。但其他工作都没有消息。我后来想老子还没累死,试试看吧。我想很多刚开始打工的人都有和我一样的心态,觉得累是正常的,何况是在国外,何况是体力活。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是被一种疯狂的想法支配着,想对自己做一个极端的测试,何况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要是现在就不干了我这工不白试了。而且这个疯狂的想法里还有一部
纹理100826 巴黎
《小说》观后感
看了一部久违的电影《小说》(又名《诗意的年代》1999年吕乐导演)。之所以久违是因为很久就有听说,但很久都没有看到。
这个电影在王朔的《我是流氓我怕谁》这本书里提到过,原因很简单,他也是演员之一。这个片子的主演是王志文,但跑龙套的一干人等似乎更抢眼,都是当时已经成名的作家:阿城、林白、陈村、徐星、须兰、赵玫、方方、丁天、王朔、马原、棉棉、余华。这个阵容可以算得上90年代末中国大陆文学的梦之队了,另外一个主演是王彤,查了一下发现她出演《昨天》里妹妹的角色,便让我感觉肃然起敬。不过这部电影在拍摄完成之后就被列为了禁片,到今天似乎是解禁了,至少网上可以找到下载。
看完以后觉得这个片子之所以被禁,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枕头和拳头之类的问题。这是一部简单的电影,但现实和虚构交替使得影片颇有张力。我想真正刺激了审查部门的神经的是影片里那些作家们的言论——影片原名为《诗意的年代》,所以一开始就以作家们笔会探讨“生活和诗意”的问题。阿城的一句话很重要,他说“我们现在“诗意”下定义,但真正有趣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显然这个问题引出的结论并不乐观,而这是与改革开放的初期政府希望引导给人们的价值观相违背的。席间作家们的一番话你就会发现作家所代表的知识分子之中思想的特别(你可以说是激进或者是堕落,但不要忘了他们可不是演员,都是实打实的知识分子),和可能因这些观念所产生的影响是“有关部门”不希望看到的。这是大时代之下难以言说的冲突,影片用作家们笔会的方式点到了当时社会的一个“死穴”。
影片里王朔的台词也会令审查部门皱眉头,要不是这厮已经成名,社会上有影响,那就可以考虑直接给消灭在萌芽状态了,一言以蔽之:封了丫的。可彼时王朔已经成精了,豁出去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说出那样的话。王朔的言论与其说是刀刀见血,不如说是噱头和耸动。和他的许多小说一样,从语言本身出发就带给人一种快感,也最容易刺激听众。我想有关部门肯定对他的方式有所忌惮,实际上我更相信王朔的话属于直来直去,其实他很谨慎,说话做事都如履薄冰,可谁让咱关部门实在多心,习惯了听弦外之音,总认为话中有话了。
其实这片好看还在于两个主角的对手戏,情节是再简单不过,但是却隐藏着巨大的人性冲突,最后还留了个悬念。影片结尾让作家们说出他们认为的故事下一步的发展,两人是重圆旧梦还是洒泪而别,还是擦肩而过充满无限遗憾,得到的最多的答案就是一句:“什么都有可能。”
这是个不能不让“有关部门”担心的推测。
2010-08-22 两句 [星期日 巴黎 多云]
我最擅长的还是耽误时间。
最近时常在嘴边回味两句诗,一句是“新绣罗裙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另一句是“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 ”第一句是在听蒋勋《细说红楼梦》中讲到的,第二句是《马未都说收藏》里提到的。我极羡慕记忆力强的人,能将听到的那些好句子一网打尽,更希望自己也能出口成典。小时候也曾经将那几十首古诗倒背如流,现在发现同龄人大概都有那么一个时期有同样的功夫,不过活到现在,那些老本儿已经剩得少之又少。但凡需要出口成章的机会,能想起来的就是初中语文课本上那几首唐诗宋词,那些古文名篇也只是摘章寻句地记那最著名的只言片语,就像一首歌只能哼出高潮几句,还不一定能记得清楚。
这大概就是所谓现代教育的副作用,清扫了儿童时代的积累以便记忆那些“更重要而无用的”东西。真不明白当年那些诸如《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和《荷塘月色》之类的文章有什么好背。
蒋老师《细说红楼梦》里那句我听了好几遍,但仍然是记成了“新绣罗裙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事实上当我回忆的时候,头脑里只有后半句,前半句是按照印象拼凑起来的。后来一查,原文《客家情歌》里本应写作“行绣荷包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再看我拼凑出来的句子虽不大相同倒也通顺。但文法虽然无错,逻辑却有问题:一布双面刺绣本来正常,但若是罗裙不同于荷包,双面刺绣又有何意义呢?而原文之中,这“一面狮子一面龙”后也不是个句号,看完后面的句子才让人明白为什么荷包上图案的深意——“狮子上山龙下海,唔知哪日正相逢。”
听《细说红楼梦》的过程中产生的强烈欲望之一就是有机会一定看一场昆剧或者评弹的《游园惊梦》和《长生殿》。看一看被蒋老师描述的诗意化和形象化不得了的表演,体会那种超越文字非常有倾诉性的肢体语言。每次想到这句“行绣荷包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更让人有更想听听台湾客家老太太亲口弹唱的欲望。这样漂亮的文字,唱出来肯定更有韵味。
至于第二句“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 ”我开始一直记成了“人生百年需尽醉,算来三万六千场”。马未都老师讲座里提到,这是在高安出土的元代青花“把杯”上面写着的两句诗。随口念来就感到无限豪情,真令人憧憬。
摘抄《客家情歌》
(一)
送郎送到牛斗岗,郎跌脚趾受了伤,
扯幅罗裙包脚趾,亲哥痛肉妹痛肠。
送郎送到冷水窝,嘱郎冷水莫食多,
冷水食多肚会痛,行到半路哪人妥。
送郎送到上排畲,山里禾苗叶些些,
禾苗无水难打谷,妹子无郎难当家。
送郎送到大码头,满江河水向东流,
一对鸳鸯少一只,一只孤单水上浮。
送郎送到渡船头,脚踏渡船浮对浮,
哪有利刀能割水?哪有利刀能割愁?
行绣荷包两面红,一面狮子一面龙,
狮子上山龙下海,唔知哪日正相逢。
(河源)文集(二)
三弦跌落大海心,好久吾曾听琴音,
灯草撑船来去取,害涯费了几多心。
高山顶上一株梅,探你唔得枉花开,
三箩谷壳丢落海,样得团圆做一堆。
一朵红花隔重墙,摘花唔到枉花香,
入水鹭鸶束了颈,柬好鲜鱼唔入肠。
新买绣鞋菊花边,去年想妹到今年,
百般好话都讲尽,六月火炉难近前。
(龙川)刘宛仁
2010-08-21 夜巴黎 [星期六 巴黎 晴]
有朋友一家老小来巴黎玩,我和小萌去酒店叙旧。他们住在毗邻巴黎圣母院坐落的西代岛左岸的酒店里,我好久都没有去左岸了。
约的是晚上9点,从地铁中走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没等走出地下便听到了一片喧嚣之声。很快我们融入了游客的人群里,融入了灯红酒绿,融入了觥筹交错。像一个游客一样走进巴黎细窄的街道,看着那些似是而非的玲珑而诱人的灯光。一股遗憾之感油然而生,因为至今我仍然无法诞生出“地主”应有的畅快和自然。我感到自己被往来的游客挤压、碰撞,和他们的目光对视,然后避开。我曾试图培养那种因对此地熟识而产生的傲视的眼神,那种在法国人公车上用眼角对外地人的斜视——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但绝对发自内心。
据说融入一个社会需要十年时间,对于我,时间也许会更长,至少还需要一些时间熟悉,诸如这样的,夜巴黎。
选择城市中心的旅馆往往是稳妥和耗资巨大的,在这样的地段很难看到所谓“风物”。虽然楼宇古旧,颇有帝国时代的遗风,但享受这不着边际的情怀的时候则要同时忍受并不怎么舒适的住宿环境。朋友住的四星级酒店里,也不过是窄小的走廊和同样不够开阔的卧室,周遭陈设一并入眼凑成一个“旧”字。最显眼的莫过于客厅里的电视机,不是挂在墙上的LCD,甚至都不是平面直角。住在这样的酒店唯一的四星级感受便是打开窗户,感受一下巴黎颇有些凉意的晚风——在八月这是无上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