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时某刻,某时某刻。最近有些一反常态,或者说并不那么循规蹈矩,你若说我仍年少轻狂也可,而扪心自问时,大概不过只是那一番感慨青春将过。 滑板 这是我最近花的最亏的一笔钱,所以我宁愿不从商品价值上对此做一判断和解释。前几日随着罗老师在楼下,踏上他的滑板,慢慢几个来回,也可以站在上面,克服心理的恐惧感后随之而来的是高高在上的愉悦感和不同寻常的代步设备所带来的优越感。于是脑袋瓜一热,也花了XXX元买了一块初级板。上网搜索,轻轻点击,重要的是将那送货地点写成单位的地址。于是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快递准时到达公司门口,抱着一米多长的大盒子果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再没有把滑板从这丑陋的盒子里拿出来提在手上更装逼的事情了。 是夜,我和罗老师及小萌来到了小区对面一块空地上,开始了我新滑板的处女滑。初夏的清风吹在少年的脸上,两颗仍旧滚烫的心早已迫不及待。那是一道缓慢的斜坡,滑行不需用很多助力便能够体会到不慢的速度。我踏上滑板,几个小滑行后走上了一个高坡,罗老师告诫我陡坡的危险,我才选择了这另外一个相对缓一些的坡,慎重地调整位置,慢慢踏上滑板,注意重心,一切就绪……几秒之后,我体会着飞驰的感觉冲下了高坡。我成功了!对于一个热血青年,成功无疑是最好的奖励。下到坡底,我仍旧在飞驰着,仍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快感,就在这时我猛然一倒,将重心移到了身后,瞬间腾空,对月长叹:“我——操——!”这就是我重重摔在地上的经历。写下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好多了,至少屁股已经不是很疼了。 云南 岳父母大人前往云南游玩,给我带回一个纯银的咖啡勺,价值不菲。说我喜欢咖啡,将此物随身带了,一是有个像样的勺子,多些体面。二来也可以吃饭的时候测试是否有毒。老人的用心良苦另小辈我感动异常。待我云游天下的时候,必定带着此勺。 二老此行的路线是昆明大理丽江,跟团走的。作为前旅游从业人员的我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一行的艰难坎坷和导游耍的的弯弯绕儿。虽然二老报的是无购物团,但实际上不过是给导游垫了些服务费,让他脸色好看点的少购物团罢了。当然,二老本也不是吝啬之人,尤其是在这远行旅游的途中,这一行之中凡遇到商铺,兴致所至的时候还是出手阔绰,送我的勺子便是不二的佐证。 二老这一行时运极佳,天公作美,云雾洞开,一碧万顷,玉龙雪山里里外外看了个明明白白。不像我上次前往,只看到灰蒙蒙一片。碰到这种情况,导游会说:“这一次虽然没有看到玉龙雪山全貌,这是因为丽江的山神想留住大家,或者期待着大家再次到这里来。”你知道换做我妈她老会说什么吗?——“你修的不好,多念念阿弥陀佛吧!” 二老云南之行唯一遗憾是饮食不佳,酒店虽然住的不错。但没有一顿像样的团餐,且时间紧迫,赶景点,买东西,也没有自己吃饭的机会。他们去之前我还大肆描绘上次去云南对当地美食的留恋,却忘了当时我身份不是旅客,而是随队的陪同。当地导游自然照顾有周,吃了正宗的过桥米线,和令我难忘的酸汤水饺,还有拿用暖瓶装的扎啤。对比于今,真不免让人感叹。 《霹雳5号II》 对于机器人类的科幻片,《霹雳五号》是儿时看到最具想象力和浪漫主义情怀的科幻片。这个科幻片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后来有个叫Wall-E的就是脱胎于此片机器人五号的形象。相比之下,Wall-E有些太装幼稚可爱了——尽管科技上来说Wall-E先进了许多。 《洛杉矶之战》 洛杉矶之战是那种宣传片好过电影本身的影片。此片的关键在于,宣传片你看到的已经包括了影片全部。可以理解为将几分钟的宣传片复制粘贴到两个小时,然后就是美国大兵没完没了的发射子弹,翻车、爆炸,再爆炸。影片是以外星人袭击地球为背景的,但整部影片除了宇宙飞船以外很不负责地没有更加深入的刻画入侵者。影片一开始外星人压倒性的优势徒有其表,被应用的我军解剖后还找到了练门。传统科幻片里,外星生物体内的分泌物对人体的腐蚀性这片都没有参考,还找了个兽医来解剖尸体以此显示对外星人的不屑。此片既没有《科洛佛档案》的紧张,也没有《我是传奇》那种末日般的绝望。到最后竟然是一个魂斗罗似的结尾,英雄们上紧发条,信心十足地登上直升飞机,一句“Let’s take it back!”自恋得爆点。
2011-05-19 小腹便便的年代 [星期四 北京 晴]
时间像那什么一样静静地流淌着,让我时常想起站在地铁拐角处的那个小哥。他身材并不健壮,中等个头,穿着一身灰绿色的制服,和所有不像保安的保安一样,摆出同一个很不专业的站姿,露出同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情。这个职位似乎并不用预支一些什么,不需要什么能力和技术,只要觉得价钱合适,把未知的但预期可能的危险看淡,谁都能穿上这件衣服,从事这个职业——我的意思是,这身没有任何防护,没有护体,没有头盔,没有防身的棍棒,更别提枪什么的了,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头盔。而所谓从事,也不过是站在某一个拐角,注视往来的路人。
把注视过往的路人作为职业曾一度令我很迷恋,这个工作充满了哲学味道。与此类似的是那些以在机场、车站举着牌子等人为职业的人们(比如曾经的我),时间是工作的全部,无论是以快乐的方式,还是痛苦的方式,度过这些时间,等到你要等的人,你就胜利了。那个小哥的境地比等人的人更加纯粹,他没有一个预期的人或者事可以为之等待,任何突发事件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甚至人流的突然暴增或者一些吵闹不堪的大人孩子的经过。他的责任是保证这条通路的畅通,而事实上他什么也保证不了,在一个突发事件到来的时候,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想尽方法联系到别人,而在这一无法预期的事件到来之前,甚至也许是他职业生涯的全部之内,他只是一个观望者,而如果他过于无聊的时候,开始了某些思考,他便会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看到此情此景我总有些心怦怦然,想到哲学的光芒若在此刻照耀在了他们的头顶将是何等的恰逢其时。他们的环境让他们直接面对了萨特所谓的“虚无”,而那些匆匆忙忙的路人们与己无关而有这样近距离地擦身而过,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异样的感觉,自我与本我在这个时刻被拆分,他们与我们之间到底有多少不同,而此刻,我想他们肯定感受过但没有意识到那种,从虚无之中脱胎而来的,所谓的人的本质的,“存在”。
就需要那当头一棒了。
我有意留心那些直接面对虚无的职业和人们,他们的无意义实际上触及了某些最大的意义。(未完)
2011-05-11 法语散记1 [星期三 北京 风]
在法国这个拥有很强文化输出意识的国度里,语言,作为最先锋的一柄利剑,被法国人历练至今,在闪耀着“世界上最美的语言”这样无比装逼的光辉之下,今天更多的人开始接触学习法语。但法语之美需要客观来看,以我自己的经验,最傻逼的不是把法语香颂当歌剧来膜拜,而是面对签证官说“我想去法国因为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并且你还真打心眼里这么认为呢。
我没有什么语言天赋,也是在26岁高龄才开始学习这异国的语言,之前对法语的了解也就是相声里说的“笨猪傻驴”的阶段。经过500课时的学习和赶鸭子上架的tef考试,我也还算顺利地拿到了留学签证。又在法国学了近两年的法语,考取了Delf B2的文凭,其实B2文凭说不上露脸,真正牛逼的是C2(几乎是汉语专八,很多法国人都不一定考过),这就跟女人的胸罩一样,大一号压死人,且你只能看着眼馋对镜哀叹。
说到心得,我现在可以体会出一些法语节奏之美了,这种语言需要正经的巴黎人说正经的巴黎音,最好是35岁左右的中年女性,成熟,稳健,优雅,不失性感,嗓音略微沙哑(这是多少年的小舌音造成的硬伤,现在我已经能够将之理解为一种悦耳的声线),你不用想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尤其是在他们希望表达的时候,表情、动作已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语速快时如疾风骤雨,慢时如拂柳清风,最重要的是这语言之中充满感情,热烈而浓郁,令人不自觉地希望亲近。可惜的是,这节奏之美我能体会,却说不出来。你问我为什么说不出来?我老可是26岁高龄才开始学法语的……
接触法语这么多年,现在也能张口随便说出几句,也知道怎么数数啦,也知道怎么动词变位啦,也知道怎么用虚拟式啦,但我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法语水平怎么好,就像我拿到的B2的文凭一样,总让我感觉是一个讽刺,反过来调过去对我说:“你呀,你也就是个2b水平!”我也很有自觉,知道自己还没有达到“说”法语的水平,每次都有一种话到嘴边方恨少的感觉,需要在头脑里过一遍再说出口,像在背课文,只不过是越背越熟。在众多我背的熟练地法语中,最喜欢词就是上面你看到的那个“mais”。
mais在法语里是“可是”的意思,是个转折连词,相当于英语的“but”,但这个词语在法语日常用语的使用频率之高,我认为胜过英语的but,更胜于我们伟大中文的“但是”。这不仅仅是语言本身所造成的,往大了说,是民族性格差异的体现,那些希望通过法语了解法国人文的话,我觉得这个mais字一定不能错过,您瞧仔细了吧!
法国人喜欢表达情感,爱恨都摆明面上,很少藏着掖着。当然接触多了你也会觉得法国中产阶级或者有身份的人说话往往阳奉阴违,表面一团和气。但那更多上是因为其受自身身份地位的左右,说起话来顾忌重重,对于大多年轻人和整个民族性格来讲,坦诚和外向是他们的特点。法国人深刻领悟表达的重要性,并乐于表达,在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人们之间的交流和民主的实现。对于“mais”这个词,之所以使用率高,一方面是因为它有转折连接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表达开一个头。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先礼后兵,您说完了吗?好,那该我了。我的意思是blablabla…
当然你会说,我们也经常用“可是”、“但是”啊,也会转折呀,也会表达观点啊。”MAIS(但是),”爱自己面子也爱给别人面子的我们,即刻打断不认同的意见并直抒胸臆的时候还是少的,至少我们下意识的会留出余地,(你也可以说这是为了更积极的对话留出空间和可能),并以“这是一种礼貌”自居。但真正的礼貌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是对他人意见的尊重,这种礼貌是相互的,因此正确及时的表达观点才是礼貌的基础。说到这里,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在法国人说mais之后,接下来你猜他会说什么?当然他会表达观点,但如果他自己都对表达的观点不够清楚,他至少会说“oui(是)”,或者“non(否)”——我的意思是,这个“至少”的概率几乎是100%。
因为对于法国人来说,这个词语必定引导出一个观点,是对是错都要有个说法。说的人是这样说,听的人也会有一个下意识等待一个答案。这种互动过程不是法国人独有的,对于西方人,他们都更加直接,更喜欢明确,模棱两可的答案对于他们就是什么都没说。所以法国人听到中国人说“但是”之后肯定会大失所望并且摸不着头脑,你知道我们接下来最喜欢说的是什么吗?——“可能吧。”法国人肯定会接下茬“那您的意思…到底是‘可能是’还是‘可能否’呢?”这将是一个两种文化差异碰撞导致的死循环的开头,我们就此打住。
所以你可以看出,在法语中”mais”的可爱之处是对于法国人而言,这必将引导出一个确定的观点,大家都就此轻松明白。不必在可能性的范畴里大费周章。这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有的时候是不可思议的,甚至被看做肤浅和没有城府。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是在向一种积极健康的人文精神表达倾慕之情。我生活的国度语言的功用被人际关系的复杂复杂化,对话的平等和直抒胸臆越来越难。我喜欢积极的表达观点,喜欢说出无论是“是”或者“否”的意见,一个只点头认同的对话是不诚恳的,甚至是可怕的,而且还是非常累的。
所以,下次再说“mais”的时候想仔细了,别跟我说“peut-etre”。
不硬110510 / 贤良
来自苏阳乐队,宁夏风味的民谣,乡土气息浓厚,歌词内涵可人,音色淳朴,所以不硬。
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哟, 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云蒙无梦2
云蒙山位于北京密云和怀柔交界,大概距离京城80公里,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在北京周边的户外旅游资源里,算是性价比比较高的。一方面,该山位于北京东北,是燕山的余脉,较之西北太行山余脉的灵山、海坨山一线林木更丰富一些,所以看起来比较漂亮。另外水源充足,基本都有山涧或者小溪。并且这一带属于森林公园,开发适度,保护的也比较好。距离上适中交通费用也不高,所以作为一个周末的两日户外徒步,是很不错的选择。
这次行程的队员有我和小萌、老王一行和罗老师,说动罗老师出行是件很不易的事情。因为云蒙山我们并不是第一次前往,上一次大概是五六年前,那时候罗老师还没剪去长发,我也还没有冒出很多胡须,我们在盛夏的某一个早晨来到云蒙山,当得知云梦山森林公园背包客的门票是70元的时候,我们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后山铺,跟一个农民问了一下路线后,开始了艰难的跋涉。我们的果敢无畏让我们遭遇了暴雨,更加不幸的是暴雨在大概两个小时后停止,转为一场大雾。幸好在开始下雨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过了山林中的一条小溪,否则我们能否安全地穿过一个两米多的深潭还是个问题,没准还有一场洪水也未可知。遭遇雷雨和大雾后能见度急剧下降,而后山铺一线又是出了名地容易迷路。在没有任何导航装备和明确地图指引下,我们寻找着之前其他户外俱乐部留下的印记和标志,最终登上了一座……绝顶。
我清楚地记得那次罗老师是穿着一双沙滩凉鞋和跨栏背心开始爬山的,快到山顶的时候山风大作,没有吹散浓雾却只是降低了气温。罗老师换上了一件运动衣和运动鞋(不是登山鞋),我们面对着一块巨石,发现已经没有了前进的路,四周都是树和藤蔓,感觉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也许我们爬过那块巨石就可以和麻瓜的世界拜拜了。最终我们决定下撤,这个明智的选择挽救了两条因滑坠遇险的生命,也让濒临崩溃的罗老师有所期盼。
罗老师几乎是一路坐着搓着下山的,他体力上和精神上同时受到煎熬,这与我们出行前我承诺的腐败之旅差之千里。在没有任何登山经验和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这次出行直接把罗老师登山家的梦扼杀在了摇篮里,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原路下撤,终于回到了一处可以扎营的平地。那一夜,罗老师因为幽闭恐惧症失眠了。
——好了,忘掉这一切吧,罗老师,这次咱纯休闲,纯腐败,我保证。
——不信你问老王。
于是我们一行五人,乘坐早上7点开往怀柔的916。之前我定了后山铺琪琪农家院一个大炕的屋子,五个人住足够,100每晚。从车站下车包了个面包80块到达了后山铺。天气确实不好,风大概有四五级,天黄灿灿的。不过旅途顺利,到达农家院后,院子主人可以代买门票,25每人,女人们点了晚上的菜,计划很简单,整理一下就去爬山,回来吃饭睡觉。
农家院距离云蒙山森林公园大门两公里左右,农家院主人说可以免费送我们到门口,于是坐上面包车,哼着小曲儿到了景点。遥望远处群山叠起,植被葱郁,虽然空气中沙尘不少,但大家兴致高昂,开始爬山。这次爬山大家都理解成了纯休闲之旅,老王背了巨大的相机包,小萌穿了条拉风的低裆裤子,上面却穿了一件羽绒服,以耀眼夺目的姿态走完了全程(老王说,她一个人穿上了四季);罗老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带了登山杖,穿了登山鞋,挎着相机缓步前行。但他们忘记了这云蒙山是一片险要的地界,爬到半山就开始狂风大作,头顶的云层迅速流过,终于在接近主峰的时候,天上飘下了细碎的雪花。
在飘下来的是雪还是冰雹还是雨夹雪的问题上我们有了分歧(罗老师高屋建瓴地说:这叫san【三声】雨字头下面一个散字,而后得意地笑。),尽管此时气温已经骤降,老王尽管对自己的秋裤感到非常满意,但刚爬过一段叫“铁脊背”的艰难路段后他已经感到很疲惫了,小萌的裤子影响了速度,但还坚持向上攀爬,走到最后面的是罗老师,他一定在想什么时候前面的人坚持不住了,绝顶下撤的时候,老子一回头就成功逆转为领队了。不过我们还是坚持向上爬着,张西开始闹恐高症,只敢面对着山体一侧走,但山上还是有不少游人,我们还看到几支勇于穿高跟鞋攀登的女子。经过一阵狂风,白花花的又飘下来一大片。终于我们看到一条很新的栈道,旁边有一个地图,一个箭头上四个大字“主峰方向”。
大家欢呼雀跃,吃了随身带的牛肉、巧克力,补充水分。这个时候小萌买的泡椒凤爪体现了巨大的价值,吃在嘴里马上就不冷了,解放军叔叔爬雪山时候喝辣椒水还是有道理的,要是有榨菜和肉丝那就更好啦。吃完了整理了一下行装,此时雪已经几乎停了,沿着栈道没走多远就到了主峰平台,拍了几张相片,忽然天空云层洞开,阳光倾泻而下,一时间,暖意盎然。我和老王相视一笑:“还等什么?来吧!”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下山相对来说较无趣,大家都有些疲惫,想着山下的农家饭,一路上倒也无多少风景,实际上我们仅仅走了公园里1/3的路程,如果带着装备或者状态极佳,可以一直穿越到天仙瀑或者云蒙峡,不过云蒙山一带地势还是比较险恶,网上一些攻略都说容易迷路、崴脚甚至滑坠,雨天还可能遇到山洪。我们出来前就听说有两个70多岁的老爷子进山两天了还没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后来看到新闻,说老哥俩有一个脚崴了,在山上扛了小四天,不过所幸被营救下山。老王说可以据此拍个恐怖片,我说就叫《老无所依之梦断云蒙》吧。)
终于下山了,此时天已沉了下来,山脚的风也有五六级了,我们等了二十分钟车才到。众人鱼贯入车,到了农家院终于可以慰劳一下自己的胃以及心灵了。要了大概五六个菜,烤虹鳟鱼必不可少,还有猪肉炖土豆、对于不吃肉的老王也有大盘的炒鸡蛋,和管饱的棒茬子粥。待主食上来,众人开始风卷残云。看到店里还有烤串两位女侠禁不住诱惑一口气点了15串,结果一尝味道大有问题。各位展开对口味和口感的合理联想,罗列了若干种肯能的原料,得出的结论就是一个:肯定不是羊肉。除此之外这一餐还算可口,并且都吃得很饱。吃完了以后回到农家院,众人翻滚上床,并排躺下,此时屋外山风大作。本来想一起玩牌但都困乏不堪,唯有躺在床上看电视是舒服的选择。这时要有一部诸如《将爱》或者《战国》之类的大烂片一起看那就有意思多了,可惜电视里只在播《非诚勿扰2》,一个“香山”一个“芒果”的烂名字让人一听就起腻,于是一赌气,睡了。
次日天明,大晴,晚起,吃了早点,收拾休整后回城,一路无话。记得我上一次游记里这样写道“坐上返回北京的 916 心情颇为复杂。虽然我们没有登顶云蒙山,但是我们却经历了难忘的艰苦旅程。对于我们,这次行程是难忘的并且是独有的。不仅让我们再次对山产生敬畏之感,更让我们对他产生亲近之心。这使我再次想到登山的意义。是的,有人说过因为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征服它!”现在觉得以此句结尾也不为过,只需要把前面两句改为,虽然登顶,我们仍经历了一段艰苦的旅程。或者就此打住,一段游记只有形式上的结尾,对于我们这么装逼的人来说,所谓旅行的意义——用存在主义的观点来看,不就是个虚无嘛……
不软110505 / 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2011-05-04 荒谬人格摘抄 [星期三 北京 晴]
读《荒谬人格——萨特》有一处十分精彩。
1932年,萨特与他过去的同学雷蒙.阿隆又一次看似平常、但对萨特却十分重要的交谈。萨特和他的女友西蒙.伏波娃在盖兹咖啡馆度过了一个夜晚。他们要了这家咖啡馆的特产——杏汁鸡尾酒。阿隆指着自己的杯子对萨特解释说:“看,亲爱的朋友,如果你是一位现象学家,就可以谈谈这杯鸡尾酒,并从中搞出哲学来。”据西蒙.伏波娃回忆,萨特当时激动的脸色发白,因为阿隆所说的,正是萨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如实地描述他所看见的、所感触到的东西,并从中找到真理。
我想加入当年王守仁看到这一幕,也会激动地脸色发白,留下欣慰的泪来。说当年我老不也是如斯“格物穷理”的吗!
哲学的有趣之处在于你可以把所处时代的任何一种理念放到一边,找一个方法进行研究,就像面对一座大山自己去走出一条路。这其中的意义大过理念本身。在伏波娃和萨特的两性关系中,他们“并不因为别人这样,所以我也要这样”。在一个哲学家眼里,因果关系不是一个完美的解释或者一个说得通的理由,更不是借口。萨特究其一生理解、实践并表达了他存在主义的追求——“自由”。当萨特思考一杯酒的时候,已经不是仅仅思考“它是一杯酒”,而达到了“我不是一杯酒”的境界。这是思考思考的思考,到了这一步大概也只有哲学可以探讨了。
人逃离了这存在物,他处于不可触及的低位,存在物不可能作用与他,他已经退而超乎虚无之外。人的实在分泌出一种使自己独立出来的虚无,对于这种可能性,笛卡尔继斯多葛派之后,把它称作“自由。”(《存在于虚无》第55页,三联书店1987年)
云蒙无梦1
时隔五年,我们终于又来到云蒙山,并且登顶。这座位于北京密云怀柔交界处的山峰其实并不很高,比起2303米地雾灵山和2240米的海坨山,它1411米的海拔并不难征服。但上一次和罗老师一同穿越的时候,我们选择了一条最糟糕的路线,并且遭遇了夏天徒步能够遇到的最糟糕的天气,后山铺-云梦山主峰一线以容易迷路著称,而在雨后大雾的行程里我和罗老师单枪匹马,冲到了另一个山峰上(云蒙山有两座几乎等高的山峰,但是有一个山峰是没有通路的。)还好我们在最后没有选择强行登顶,选择了及时下撤。其实当时看到的巨大岩石已经是山顶,翻过去以后很可能滑坠导致危险。那次登山给罗老师在心理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对于我则多了一分遗憾。我想如果换做经验更丰富的老王,即使遇到这样的天气下撤,次日雨过天晴我们还是要尝试正确的路线登顶的。但罗老师下山后已经身心俱疲,战斗力全无,安全起见我们以最快速度返程,结束了那次活动。
五年后的今天,我们选择了轻装徒步的方式,从云梦山森林公园正门进入,经过大概四个小时成功登上了云梦山主峰而后返回。同行的除了罗老师还有老王夫妇,以及小萌。因为女生的加入,这次活动更倾向于休闲腐败,但在登顶的时候我们还是遭遇了短暂的雨雪和狂风,伴随着气温骤降。云蒙山仍然以它特有的方式欢迎着我们,但这次不同的是,我们站在了山巅,眺望云和山的彼端。
2011-04-25 以及他们的父亲 [星期一 北京 阴]
我大概能体会出一些萨特所谓的那种“恶心”的含义了。当我面对我工作的墙,以及墙以外一切可以作为背景的人们的面孔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这种感觉我并不感到陌生,但并不因为这种透露了生命本质的感觉看到更多的异样,尽管萨特笔下的罗根丁对此无法忍受。面对虚无,连恐惧都是多余的。
死亡是绝对的虚无突如其来的降临。
对于从小敏感的萨特,父亲的去世让他更强烈地意识到了“虚无”本身。而在这种虚无的绝对性上建立起来关于“存在”的认知在后世影响了整个哲学界。
文学是卡夫卡的盾,亦如他人的药,亦如他人的酒。逃避、平息苦痛,以另一种方式发泄。卡夫卡的父亲是他一生的阴影,从他降生,到他死去。强势的父权在家族中形成的令他无法逃避的气场影响了他的生活和思考。
“如果上帝不存在,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陀思妥耶夫斯基
细节(续)
续前文
- 我最擅长的工作还是刷碗,我喜欢充满洗涤剂的海绵滑过油污的碗壁的感觉。这个时候我拥有“清理一切”的决心和快感,能够旁若无人地获得切身体会,甚至沾沾自喜。
- 男人大腹便便是中年之后不可逆转的趋势,罗老师已经开始证明这一点。
- 我花了很多时间敏思苦想一个词的英文翻译,现在想明白了,在英文里,它应该是一个词组。鼻毛: hire in the hole (vibrissae)
- 记得王力宏有首歌里唱有一词曰“龟毛”,有次去k歌,某女生还唱了这首歌,到“龟毛”一词音高骤降,似乎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响叮当之势略过。显然,某女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其实“龟毛”一词来自闽南语(音gu meng),大意是东北话的“磨叽”。今天为了重温此歌,百度了一下歌词,居然发现《改变自己》这首歌里竟没有这个词,看来是百度意识到了一些什么。(110409)
- 我仍旧恐惧于无所事事。(110411)……因此不能停止思考。
- 卡夫卡用一生的时间演绎了丰富的内心戏,但都是独角戏,关起门自编自导自演,并且自评,自我审视,然后以此自卑,如此往复终其一生。在诸多他所欣赏的文学家中,他对歌德的态度已不仅仅是欣赏,而是膜拜。甚至可以看出,他才是那个卡夫卡“想成为”的那种人。
- 卡夫卡在弥留之际希望他的医生不要给他停止使用吗啡,他的一声犹豫不决,卡夫卡痛苦地说:“请杀死我,否则您就是凶手。”——这是真正的语不惊人死不休。(1104120)
- 史诗级的梦。
- 没有读过他任何一部作品之前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无比崇敬之情,他的作品让浓重的俄罗斯文学更加浓重,让现实主义文学穿透现实直指人心。这样的赞美只是在掩盖我近似敬畏的崇敬之情,在开始阅读他的作品之前都要审视一下自己,阅读一部剖析苦难的文学绝对不是娱乐。(记在拜读陀思妥耶夫斯基《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之前。)
- 现实的悲哀在于,在企图以文本记录下某些现实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拿起笔,而是低下头,去思考如何躲避现实的压力。从那一刻起,文学便失去了抒发的能力,转为记载,甚至更糟糕地,成为评说。 【未完待续,不断不定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