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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是Indochine(印度支那)乐队的一首老歌,被法国众演绎明星翻唱了。不知道的话肯定听不出来这歌来自一只摇滚乐队。所以不硬。

《非常道》里记载一则,说冯友兰教课的时候穿着袍子,头发竖起来梳成发髻,像个道家的修行者。他提倡哲学的境界。一次路上他和金岳霖相遇,金笑问:“芝生,到什么境界了?”冯先生答曰:“天人境界了!”两人相视大笑,而后擦身而过,各自上课去了。——这种景象真令我神往。

《流动的盛宴》里海明威这样写道:“在巴黎,如果你吃得不够饱就会感到饥肠辘辘,因为所有的面包房在橱窗里都摆着那样好的东西,而且人们在外面人行道上的桌边吃喝,因此你既能看到又能闻到食物。”巴黎确实就是这样,人们是那样喜欢在户外或者路旁用餐。我上学的那一年,每天中午都去学校门口的面包店买一个法式棍面包三明治的学生套餐,不到5欧元,一个三明治,一杯可乐和一块甜点。然后我就拿到学校门口的河边坐下来慢慢吃。看着河水发呆。学校所在的地方名叫Avernue de la Republique,那条河就非常的干净,应该是和塞纳河相连,水到这里被几座小堤坝拦截,慢慢下沉而后被一座路桥截断,那下面就是船舶停靠的船坞。

如果说巴黎留学的经历里什么最令我怀念,还是坐在那条河边的时候。在河边的时候我经常发呆,而后来我总有一种悲伤的想法:就像在工厂打工的几年里,我想这辈子的体力活都在这几年干完了;而上学的那段时光我把一辈子发的呆都发了。

《流动的盛宴》是一些散文集成的一本书,我在文字中间寻找和我印象中的巴黎相似之处。那些熟悉的地名和传说呈现出游记的意义,也许更多时候游记不是写给未到达者,而是写给那些离开它们的人们。

我忽然对金属产生强烈的抵触心理,甚至反映在了触觉之上。电梯里光亮的附体把手、公司的不锈钢门框,甚至是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各色板材,都让我极不舒服。我的肉体仿佛电阻为零的导体变得异常敏感起来,金属的冰冷如利剑穿透我身,在通向我大脑的神经之前稍作停顿,我口中异常酸涩,仿佛嚼铁一般。

冲出家门的时候我做奔跑状,冲进电梯的时候我仍然做奔跑状,冲出电梯的时候我依然做奔跑状,其余的时候我都在奔跑。阴暗而不见光明的走廊里我向着出口奔跑,盛夏的早晨阳光如同刀剑,将楼与外界变得黑白分明。就在那个我每天都往返的出口处,那个巨大的却修建了低矮的顶棚的门洞,那十几节楼梯的末端,我就要踏出的最后一刻。我的头与那写着“小心碰头”的门框撞到一起。我想这属于弹性碰撞,碰撞属于门框,幸好我的头还属于弹性。我眼冒金星地冲出了屋门,眼前的世界变得那么不可爱,光明,都显得那样蓄意而为。

在KFC买了些吃食,终于等到餐齐,端着满满的一盘。没走几步谁想到在最角落的冰激凌忽然抖起而后落下,方方正正地,“啪”地摔在地上。那句我最不喜欢的流行语怎么说来的?——我尼玛就勒个去啊!这无名的业火猛的起来却不知道发向哪里,只能用嘴画出“WTF”的形状。

我女人说那一刻我就像一个什么都输不起的疯子。

我只是担心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我只好开始背诵《心经》,这是我面对一切心烦气躁的良方。但背到“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的时候却不能继续,记忆不起后文。我想到后面有“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却想不起中间相连的语句。这实在是现实的反应。那两句之间仅有的十二字宛若天河,却实在是我当下所希望的心境:“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 ”。

在三伏天临近末尾的时候,每每自省只想到那四个字“戒骄戒躁”。

本来打算中国公映第一周,世界公映第七周的时候去看。之前看了占据了《变形金刚》前六周院线的《变形金刚前传之建党伟业》,两部片子的共同点是你只看制作就可以了。

我一直在思考观后感的意义所在,似乎除了写给自己也并无更多的意义了。因为无论你是否能够理解,都是影片结束后的事情,是欣赏完一部作品之后的反应,共鸣与否,或者说能够“引起深层次的思考”也是个人的事情了。而往往人们走出电影院,就会清醒地意识到回归了现实世界,即使会有反思,或者质疑,这样的感受也很难带动现实的行动。

就这种可导致行动的能力来讲,纪录片才是王者。

变形金刚对于一个真正的科幻迷来说设定是脆弱的,对于那么多可以取舍的外星人形象来说,汽车人这个形象简直是太拟人了。外星人得对人类文明多么的了解和认同才以汽车这样与其自身能力相差甚远的形象隐藏在人类中间呢!你们可是来自伟大的塞伯坦星球的神仙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在哪里也太拟人了,欲望,仇恨,愤怒,甚至战争都和人类一模一样。

真正的外星人应该向MIB(Man in black)里那样,即使你看到,你也不知道,即使你知道了,也不会相信,即使你相信了,也不会记住。就对外星生命体的认知来说,我一向是悲观的:我们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和我们拥有共同思维模式的另一种类人生命体,无论是炭基的还是金属的躯体。我觉得外星人对人类而言,停留在ET的阶段是幼稚的表现,我宁愿把外星人想得丑陋得多,凶狠得多,完全是冷血的,甚至你面对他们的时候都不会想到“人”这个字儿,“异形”才是对他们恰当的称呼(《第九区》里面的外星人才OK)。

在人类和外星生命体接触和关系的幻想中,变形金刚显然走了乐观路线。不仅本身拟任人,还走到了人类中间。就这样和反派打了好几十年,地球竟然没有因此而毁灭。(别忘了,这期间奥特曼还无数次地打败了无数怪兽,拯救了地球的东方)所以我不喜欢这个调调。但孩子们会喜欢,并且希望他们一直这么打下去,每次威震天还要说出比擎天柱那句“汽车人,变形!”更经典的台词“霸天虎,撤退!”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外星生命体因为其智慧的高超可能可以理解人类,甚至接受人类最引以为自豪的情感及“爱”。但在彼此相差并不悬殊的情况下(或者是没有生存所需的资源争夺的时候),有可能和平共处;另一种情况也可能是二者相互还不了解,在经历一个彼此熟悉的过程。而一旦有一方过于强大,强大到可以轻易地控制对方的生死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开始了战争,那么对另一方就是绝对的灾难。这个灾难并不因对手是同类还是异类而不同。

所以变形金刚真正对阵的时候,人类应该是插不上手的,唯一能从中领悟的对待外星生命体的高级技巧就是逃跑,越远越好且越快越好。《变三》显然不想这样,让人类成为炮灰,出动了海豹这样的精锐部队加入战斗,不仅保卫了人类,还拯救了汽车人。看到这里,我觉得地球人的信心已经到达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境界,正所谓“宇宙已经不能阻挡”了。

来自川子,对,就是那个唱《郑钱花》的川子。这歌柔情和激情刚柔并济,所以不硬。

来自低苦艾乐队。

谁是谁的谁 谁是你的谁 谁又是他的谁 谁会变成谁的谁 谁会变成我的谁 谁在你的怀里低吟 谁在你的肩头哭泣 谁把手放在你的掌心里 谁在原来的地方等你 谁要的太多谁给的太多 谁会变成谁 又会成为你的谁 谁在春天里希望 在夏天里奔跑 在秋天里歌唱 在冬天里死亡 啦 啦 啦 …….

拍摄于2011年7月24日,大雾。我想大概这就是大雾的原因。

前文

  1. 近几日总想到一句课文里的词:“颠倒——淋漓——意,千杯——未——醉——呵”。
  2. 我梦到老王,他那样地靠近我。但他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样看着我。有所欲求的神态不言自明。于是我奔跑到一个巨大的房间中,此刻屋外风雨交加,而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都统统敞开,我奔跑着去关闭每一个窗户,直到门闩被冲撞的发出巨响。我仍然没有关上所有的窗户。
  3. 最近我经常会这样想,也许读书才是唯一那个会陪伴我终生的爱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并且,我常常会在即使是白天的时光里做这样的梦:我深陷在无底的深渊,听到某个声音几乎是啜泣地重复现实中那么可笑的四个字:“唯有文学……唯有文学……”
  4. 马孔多是个有魅力的城市。《百年孤独》里,这个城市和建造这个城市的人们是一体的。从还没有人埋葬在这里到坟墓一个一个开始排列,孤独感似乎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一座城镇,或者是一个时代。书读到一半,我经常怀念起第一代的主人公何塞·阿卡迪奥·布恩迪亚年轻的时候对世界的探索和思考,那句“地球是圆的,像个橙子!”显得那样的可爱。
  5. 59.这是我在地铁上亲眼看到的一幕:四五岁的孩子因为赌气 学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话说:“法克油!法克油!”祖母不怒,反而笑着说:“看我的娃多出息,还说洋话咧!”见祖母笑,孩子仍然没有感到消气, 用双手捶打着祖母的肩膀。祖母楞了一下,说:“你咋知道我肩膀疼呢,真知道疼人。来,再多打两下。”
  6. 在巴黎打工的经验教会了我什么?我想就是勤洗手吧。
  7. 北京的夏天竟然这样的多雨,令我有些疑惑,记得几年前的夏天里我爬山的时候也是夏天,似乎明朗多于阴霾,晴天多过雨天。且那时候的雷阵雨真是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快,而如今,一周都是阴雨连绵,空气中尽是潮湿的南方的味道。由此而得到的经验是不要再相信天气预报,这其实是不是雷阵雨,而是梅震雨。
  8. 蒋勋讲红楼梦的时候提到鲁迅的评说,是八个字“凄伤之雾,遍布华林”。我查了一下,发现原文并不是这样。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谈到《红楼梦》时说:“悲凉之雾,遍布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其实我觉得“凄伤之雾”较之“悲凉”更有味道,但也许是出于对白话文的追求,鲁迅绕过了这些浮夸的文字,所谓明心见性,直指人心。
  9. 我以为文学对于装逼的意义很大。比如不要说比如,要说“譬如”;形容词在不变化意义的情况下也要颠倒来用,如“人很多,这个聚会闹热非凡。”这就好比曾经上课,老师讲事情的时候总不说“第二、第三、第四”。而代之以说“第二一(音同亿)个,第三一个,第四一个。”每听到这样的说法,我总纳闷非常,我已经很注意听讲了,怎么落下了这么多,丫讲的那余下的几千万个到底是什么呢?
  10. 在一个雨前的黄昏偶然乘坐了111路电车,穿越了北京东西两城,暮色浓重的城市里凋零之气弥漫。我发现我从未离开过,并且希望一直在这里。

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