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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是我在年初重新翻开的一本大部头。虽说不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或者《地下室手记》有名,但这本书被蒋勋提起过——这大概是我买书的一个缘起。而这本书我初读的时候感觉难以进入。那大概是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而在去年,我忽然感觉,或许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时机成熟了。就像忽然拥有了某种能力,我获得了静下心来开始重读这本小说的勇气与心境。或许是外部环境的嘈杂和令人不安,我在最近的两年年初都会拿起笔在纸上乱画,或者翻开某些旧书,重读《你一生的故事》或者《趁生命气息逗留》。而当那些虚幻的描写不再能令我稳定的时候,我想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书架上这本红色硬皮的名著,这本书旁边还有一本同一个出版社的《魔山》,二者相比,我选择了字数更少一些的《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三个月来,终于读完了。

维特根斯坦告诉我,地狱的恐怖一天之内就可以看到,这点时间足够了。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做的,就是让你用几个月的时间,了解十九世纪他生活的年代之间人间的地狱景象,而那些他笔下人的不幸和幸运,在百年后的今天,万里以外的中国,你会发现,并无不同。

读完这本,我算不算拿到了一张通往下一部陀爷的名著的门票?

🇬🇷百看不厌

去故宫的前一天,青青练习下棋输了,在沙发上发脾气,哀嚎“我要复盘,我要复盘”,妈妈一赌气先睡了,青青耗到了 11 点才睡。我因为工作熬到 11 点半。总算弄完了手上的活。要不是跟二毛一家约好第二天要去故宫,要不是因为五一调休周日上班,这周只有一天休息,要不是因为下周放假青青要打两天比赛,明天无论如何是要出去活动的。(否则我感觉很可能妈妈一怒之下让明天变成再练一天棋的日子)

🇬🇷令人神往

今天去故宫,除了散步,还因为故宫有一个名为代达罗斯的展览。夫代达罗斯者,希腊人伊卡洛斯之父也。就是在米诺斯时代修建了城堡并被困其中,城堡地下有个迷宫,迷宫里有个牛首人身的怪物,名字就叫米克诺斯。代达罗斯为了逃出城堡,用鸟的羽毛和蜡做了翅膀给儿子装上。后来伊卡洛斯陶醉于自由的飞翔,太靠近太阳导致翅膀的蜡融化,坠入大海。所以这个展是以希腊米诺斯文明为主题的展览,看介绍和海报很吸引人。于是我们约上二毛一家一起前往。

今天天气很好。我的意思是,真的很好。前两天的雨将温度控制在了 25 度左右,一波沙尘过后,天空变成了蓝色。并且没有一丝云。阳光可以倾泻而下,但寰宇之间有微风。风吹过来,到脸上仍保留一丝凉意。爽朗与温存同时存在。

我们乘坐地铁,天安门西下车走中山公园,这样能减少天安门广场安检的长时间等待。不过打错了算盘,中山公园居然票价涨到了 10 元一张,也是,都这样的好光景了,门票改成了旺季价格,多花几元也值得。

晚上睡觉之前青青躺在床上不让我走。

“爸爸,别走,再陪我一会儿,我睡不着。”
“快睡吧”我说,“我还得工作一会儿。”
“爸爸你怎么总有工作?”
“我今天晚上加班做的是明天的工作,然后明天就能早点回家陪你了。”
“那爸爸你以后如果每天都提前做明天的工作,是不是等你退休的那一天,你就能提前一天做完所有工作了?那可太棒了。”

哈哈,谢谢你提醒我。


最近青青不管陪他睡觉的毛绒玩具小驴叫小驴,而叫“小马狗”。之前也不叫小驴,叫“小卢”。


最近看了几个电影《Mickey 17》(米奇17)一个未来克隆人反乌托邦的科幻片,挺有意思。主演是暮光之城的男主角。《Last Breath》(一息尚存)讲的是潜水员在海底作业的时候遇险,最后无氧40分钟被人救上来,奇迹般生还的故事。很精彩。而且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故事还是真实事件改编。不由得让人感叹大自然的可怕,和生命的不可思议。

“请赞美春天,拜托了!”

最好的绿植

最好的绿植就是蔬菜,四月,最低气温终于到了零上十度,两个月前播种的罗勒和小白菜都长出了叶子。甚至需要高温才能出芽的辣椒也破土而出。

四月的夜晚属于丁香花
不止于夜晚
不止于此处
风是我和花的朋友
将颜色化为味道
牵成线
化做网
弥漫空间和时间

La rouge du soleil et du vent et les feuilles de papillon.

炙热的阳光,温度飙升至25摄氏度以上,这是三月的一天,寻常的三月,不寻常的天气。刚刚度过的半个月里,北京的温度上升了将近20度。寒冷的空气被阳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的东南部的暖风。惊蛰之后,植物萌发,城市的绿化带的植物们渐渐苏醒,绿色的嫩叶开始从干枯了整个冬天的枝条上长出。而对于那些常绿树木,这样温暖的天气给到他们一个信号:恋爱的季节到了。

于是北京被广泛种植的圆柏树开始出现大量花粉。有趣的事情是,对于柏树这样的裸子植物,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花,没有花瓣包裹中间花蕊上那样的花粉。从冰河时代活到现在的植物,自然有他的本领。他们的花粉像一个个黄色的炮弹挂在叶子的边缘,只要风吹过,他们就像黄雾一样散开,在空中飘飞。

尽管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我的鼻子,而是不知道哪里有的雌性圆柏。但我接受到了他们,对于我和圆柏,这都是意外,都是上天的安排,他们没能和雌树结合变成能够繁衍后代的种子。我也没想因为吸入这种看不见的颗粒导致涕泪横流,双眼红肿。

即使今年我提早吃上了抗过敏药,但还是在某个午后,双眼痛痒难耐,一番揉搓之后,眼睛布满血丝,鼻涕一样的分泌物像一层膜一样覆盖了整个眼球——不擦净他们,仿佛在水中视物模模糊糊,擦看他们,眼球又干痒难耐。同时伴随着鼻涕、眼泪以及嗓子发炎。

这个情况下,能让我还保留一点体面的,就只能靠手纸不断擦拭了。

虽然我没有去医院确诊过,但是,就看症状我已经能给自己确诊了,过敏性鼻炎+过敏性结膜炎。虽然我分不清结膜和角膜有什么区别,但管他呢,反正就是过敏导致的双眼红肿和鼻子不通气,我能感受到鼻腔内充斥着炎症那样的分泌物——人体中最不可思议的产出物之一。它们在固体和液体之间,将头颅中的空隙堵住,流到哪里就让哪里不舒服,眼睛、鼻子,甚至嗓子。我吃了不少药,从氯雷他定,到盐酸什么什么,从鼻炎药到眼药水。总之,穷尽一切方法,病急乱投医。只是让自己能尽量好受一些。

三月,红色属于眼角。

“爸爸,你为什么要读……”青青指着我手里的硬皮名著,“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全译本?”

“全译本并不是这书名的一部分……”

今天雾霾很重,但我们还是来到了植物园。这种行为和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是一个道理——只要不下刀子,周末至少要有一天必须要户外。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这是一种治疗过敏的思路,抗过敏不如扛过敏,恐惧的解决方案就是面对恐惧。

植物园还是很美的,即使是在雾霾天,即使是在春色寂寥的3月。植物比我们更需要蓝天和阳光,他们无处可躲藏。只能在灰蒙蒙的日子里静静地等待,风吹过树,吹过草,吹过地上的砂石。我在一个视野很好的地方驻足,望向远方的时候,西边朦胧的山影和雾霾背后的太阳混合到一起。如果没有人的存在,植物所看到的场景几乎是无限制的重复,直到生命尽头,或者世界尽头。

我带了笔,画了几棵树,画了一半发现选错了树种,不应该画柳树——那些纸条并没有在冬天掉光,稀疏但并不少,在那里摇摇晃晃——我是画还是不画呢?应该找一棵枯松,或者至少找一棵灌木,而不是这种拉拉杂杂的柳树。

又是比赛的一天,5010,50分钟,每步加10秒的慢棋。漫长的一天。

现在的节奏是小萌带着青青一早就出发,打车前往比赛的地点。我在家上午进行打扫卫生做一些家务,吃一餐好的早点,然后工作一小会儿。中午吃完饭后从家里出发,乘坐公共交通,到比赛地点。通常这种比赛赛场都比较远,最远的房山区,单程将近30公里(或者更多?)从家里出发,大概一个半小时至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这种安排既能让我多休息休息,还可以把昨天的剩饭吃了。省了一顿在外面的午饭钱。又能打扫一下家里。

今天青青带了红毛🦧去赛场,用青青的话说:“红毛很开心。”一路上抱着红毛,当然,不能抱进赛场。不过也有例外,有个被称为猴子弟的小朋友,在大师赛上就带了一只猴子毛绒玩具,比赛的过程中还一只捻着猴子的尾巴。

这是青青第二次参加大兴5010比赛,因为举办慢棋的公开赛不多,而参加这个比赛的基本都是一级以上棋手,都是牟足了劲冲着练棋来的,除了少数几个每次都来“虐小孩”的高手,对于普通选手,能与高手对阵就是这种比赛的意义。这次的比赛青青第一局败给对手,后面2胜2和,积3分,达到了赛前定下的2.5分的及格线。更令人感到开心的是,下赢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级别的选手。虽然很累,但非常开心。

今天中午温度飙升到了18度,而最低气温-1度。将近20度的温差,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空气中聚集了大量的热气,然而没有风,于是到了中午,视野范围内出现了灰色黄色杂交后的一种温吞的……雾霾。伴随着雾霾的是植物的复苏,我感到眼角发痒,就像老辈人望着晴朗的天空摸着自己的膝盖说:要下雨了。相信我,我不用看天气预报的预警就能告诉你,花粉季提前来临了。

后来我想,除了花粉、雾霾、还有可能是地铁空调的启动——暖风变为冷风,在冷风管道里蛰伏了一个冬天的灰尘螨虫或者其他肉眼不可见的东西出来了,混合着雾霾穿透的空气,人群中的咳嗽声,占据地下世界。让我的双眼肿胀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