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一种有趣的状态。我和骆驼祥子以及他那个时代的力工一样,在每一个清晨等待可能的活计,又在每一个被疲惫包裹的夜晚感叹,终于又过了一天。明天会不会还有活计?不得而知,但我实在太困了,困倦打败了欲望,打败了决心,打败了一切,我躺在床上,不,我趴在床上,这样能让腰部的酸痛不占据我所有的意识。我拥抱深夜,只希望沉睡过去,而不去想何时醒来。
每天都过的那样快,却又那样慢。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身体慢慢变凉,清晨到公司后的热气被空调慢慢穿透,消散。我坐在工位上,看不见的风,寒冷的空气,慢慢的充斥我的周围,我的四肢变得僵硬,口干舌燥,寒意从四肢的末端爬进我的身体,汇聚到我的胃部,像无形的手揉搓着并不饱满的口袋,很快这个口袋的空隙被冷气填满,形成一股让我周身不适的力量。当这种不适达到极限,我走到厕所,坐在马桶上,想让寒气从身体里出去,无论走那个通路都可以。此时,我总想到曾经有个人形容一场灾难是如何形成的,他说,慢慢的,突然的。
时间缓慢,让一切积累,时间飞速,让一切爆发。当每个疲惫的晚上来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天即将结束,这令我困惑不已,甚至怀疑是不是地球自转加速,导致虽然还是 24 小时,但实际上变快了许多。一天,这种相对的概念就像蝼蚁的一生,差不多和一眨眼没有本质区别。
记录一些真实的东西留给以后,停止这些意识流的废话吧。
现在每周打卡工作三天,另外三天 freelance。有活就干,没活就找事儿干。这样的好处是,每天我有两天能去送青青上学,如果时间允许,也可以去接他放学。我时常想多少年后我回首这段时光,这些经历会变得非常宝贵。尤其是上学路上给他拍的那些照片——每天妈妈送他的时候都会拍照片发到家庭群,我送他的时候也排几张,但他就是没有正形,歪歪扭扭的活着做鬼脸,还跟我说,妈妈就是这么拍的。我还会回忆起那些周二晚上,工作一天后我疲惫不堪,回到家后,青青已经吃完饭,洗完澡,准备做功课活着练习象棋。看到我笑嘻嘻地问我:爸爸,你明天是在家吧?我说,嗯我明天在家工作。
管他工作不工作呢,我都会很开心地送你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