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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又走了一次京西古道。得到的经验是,不要问路。一个修路的大爷微笑着确认了我指的那条新路。我们便一直走了下去。妈了个逼的,无尽的公路啊。修路的老爷子肯定也不是本地人,但人家就是好心,他确定那条路是拉他们过来干活的车走的,但那是车走的啊!

有一句特2b的文艺青年们描述驴友的话,说什么“用脚步丈量青春”。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无论是丈量还是青春,都显得非常的做作。但我喜欢强尼走着(Johnnie Walker)的那句广告词“Keep Walking”,徒步的意义就在于此。对了,今天看了强尼走着的中文官方译名,相当的装逼而不能自已,曰:“尊尼获加”。

前文

我拍的是鸳鸯你们信吗?(旧照一张,拍摄于克莱蒙费郎)

就像歌中唱的那样——现在的南苑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

我们家搬到南苑的时候只有一条能供两辆车并行的柏油路。如果挤一挤,四辆车也可以一起走,不过两边的车要冒掉下路旁水渠的危险。这条路是北京南北中轴线的末端,一切预示着这条道路将无休止的延续下去的趋势在这里戛然而止,被一片巨大的空地所隔断。我的一个同学的家就住在这片空地的边缘,我们从包围这片空地的围墙一端进入,向门口站岗的解放军叔叔致意,而后骑着自行车在宽阔而空旷的道路上狂奔,忽然目光被路边一个巨大的深色阴影所吸引,两个少年静止在了时光的某一刻。巨大的杨树躯干下是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和风吹过的沙沙声。我的同学伸出臂膀手指前方,我的目光随之远去,向着他的声音所说:看,飞机。

这就是南苑机场了。直至今日我回到那里都忍受着飞机起落和盘旋的巨大噪音。四环路因为这座军事建筑而无奈的转弯,成为中轴线不能承受的痛。除了南苑机场,这附近还有某航天和火箭研究所这样的大爷级的单位,因为神六上天而受到上苍的眷顾,神一般的存在使得本应在我家门口途径的南五环硬生生的再往南了十几里地,本来期待已久的因五环路建设而拆迁的喜讯变成了杳无音讯。梦在这样的现实中破碎,同样完结的还有我的大学时代。

每一次搬家都是一段记忆的终结和一段记忆的开始。说是命运注定也好,说是机缘巧合也罢,时间就这么向前滚着,工作了近三年后我获得了赴法留学的签证。于是和爱人一同前往法国。这其中的悲欢离合是另一部小说。当时因为考虑到留学成本,我在法的第一站却不是巴黎,而是法国中部,中央高原之中一个被死火山包围的美丽城市,名曰:克莱蒙费郎。

这是一座标准的欧洲小城。教堂,市中心,公园,居住区。还有两所大学和几个分布于各地的超市。那里的每一个季节都非常迷人,我想至今我还觉得那里非常迷人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在哪里的短暂停留。虽然那时我在克莱蒙费郎上学读书,但小萌却在巴黎,所以几乎每个礼拜都乘坐火车往返巴黎去,这样几乎有半年时间我是在巴黎。因此克莱蒙对于我更像是去度假。而第一年主要还是学习法语,但到了克莱蒙这座偏僻的小城这个愿望算是落空了,因为这里中国学生太多了。

待续。

近10年来我搬了好几次家,到今天我又一次搬家,落户京西的石景山区。以我的肉身再次证实了生命的奔波和北京幅员之巨大。

这样的结果之一就是很难说清我是哪里人。我回归了三大哲学命题之一的本初:我来自哪里。以前可以笼统的说我是北京人。但如果追根朔源,还要补充一句:我爹地的老家是山东平原县。而要说起我爹地的一生,就更加奔波。他虽然是个山东人,但很小就去了东北,后来又跟他的爹地,也就是我的爷爷来到了北京。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从小就生于北京,虽然祖籍是山东却也不能说自己是山东人。而北京又因其巨大令人难以以地域描述某人,因为别人问起总要加问一句:你是北京哪里的?

我记得最早的时候爷爷奶奶家在军博后的晾果厂大院,算来是海淀区,但后来几经搬迁到我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崇文区。那时候我家住在崇文门外的东打么场胡同70号,也就是现在新世界的后身儿。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胡同,我记得很清楚胡同口有一个厕所,晚上要是憋不住了还得穿上衣服冒黑走个二百多米去那个厕所方便,那时候夜晚黑得不可思议,天上的星星却也明亮的不可思议。

后来因为拆迁我家一下子搬到了北京正南的和义南苑一带。据说拆迁的原因是香港某李姓富商看中了我家身后的那片地儿,要盖个叫新世界的大楼。为此还有很多老头老太到市政府门口去静坐。但那个时候我们的政府就和现在一样了,你要静坐也可以,你有意见也可以,但比起法院的传票和武警铁一般的表情,大家还是忍气吞声的搬到了所谓“五类地区”的城南。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回家路上途径的一片旷野。处于少年青春期懵懂的我多少次看着那照在大片麦田上的夕阳的时候,心潮澎湃不已,觉得最为美妙的事莫过于在这阳光之下手淫一次,那简直是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画面。每想到此我万念俱灰。

后来我又在北京的北城上了四年大学,从家到学校要纵穿整个北京城,但直到结婚我还是一个南苑人。南苑,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再几百年前也算是皇家禁地,皇帝在秋后都会携家带眷到这里围猎,并问他的孩子们谁猎到的最多。而那个听从了大臣教诲的两手空空的皇子就会大言不惭地说:“非不猎也,实不忍也”。这话把老皇帝感动坏了,吾儿真仁德也!

待续。

续前文

  1. 早上9点到,泡上一壶浓得发苦的茶叶,看着焦黄的茶杯里泛出的丝丝热气,杯盖虚掩着,沸水泡过的茶叶闷出股股香味儿溢出杯外。我深吸一口烟,拿起手边的一张参考消息,这是一个天长地久的早晨的开始,我不在乎外面什么天气,不在乎工作内容,甚至不在乎午餐的咸淡——那是临近中午才要考虑的。时间流淌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沉浸在这份平静之中,看那些时间——我的时间缓缓从杯中溢出,混合在烟雾里。
  2. 早上9点到,手上是从肯德基买的6元早餐,一个汉堡,一杯咖啡。经过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已经不怎么热了。把奶精和糖倒进去,搅拌。我慢慢喝了一口,却并没有浓烈香醇的感觉。打开电脑,这是一个天长地久的早晨的开始。
  3. “一指禅”其实不是一门功夫,而是一道法门。典出《五灯会元》。另摘记:杭州天龙和尚,上堂:「大众莫待老僧上来便上来,下去便下去。各有华藏性海,具足功德,无碍光明。各各参取,珍重!」僧问:「如何得出三界去?」师曰:「汝即今在甚么处?」
  4. 我喜欢观察人的背影,胖人的手很有意思。如果某个胖人经常在走在骄阳之下,他的手背是赤红或者黝黑的,而手心是不可思议的白。因为上臂和胸部的摩擦和挤压,让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手心都是一直向后,呼扇呼扇,像在逆流中滑行的鱼。
  5. 动物世界里常能看到这样的一幕,成千上万的沙丁鱼在水下变换成不同的形状,在一条巨大的海洋生物游过之后,它们迅速聚集在被翻搅过的海的空隙之中。在北京的地下世界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让人感觉身处海底,感到秩序的脆弱和文明的遥远。
  6. “王八蛋”是个名词,也可以活用为形容词,但需要在后面加“似的”二字,说的时候以发偏河北口音的“si-de”为最妙,或也可发音为“sai-de”,例句为“那天下雨,我淋得跟王八蛋似的。”
  7. 北京大雨是这个夏天不能错过的细节,我走在满是积水的路边,想用手机拍下这号称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但转念一想又把手机收了回去,也没那么稀罕,明年还会有呢。
  8. 所有的选秀节目的评委都是老师,可惜没有什么设计类节目让老子去做评委。我并不是喜欢当老师,所以我要去当评委,跟台下的人说,你要管我叫老师,你就下去,叫我爷!
  9. 搬了两天家对自己的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家怎么就那么多东西啊,我那超人的力量啊,都被那么多东西分散了。到结果我就累得跟王八蛋似的。我想:人类毕竟还是人类。
  10. 我尤其喜欢女人的背影。

前几日竟然失眠。

读《世间的盐》一书,得一妙方:“…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说:“男子失眠需寡妇枕头席子,煎水炖服”……”

坐地铁,旁边有两个高中生在闲聊。其中一个说:“那天我上课玩儿手机被老师给发现了,老师把手机没收了。我就跟老师逗,说:老师这样吧,我给你磕仨,你就把手机给我得了。” 于是另一个问“然后呢?” “然后老师说:磕吧——我当时就怂了。” 男孩甩甩头,接着说:“我们班另外一哥们也是跟老师这么说的,老师说你磕吧,丫还真咣当就跪地下要磕——老师当时就怂了。” 手机在谁手上的关键就是心理强大。


另摘抄几句

在法国巴黎的蒙马特区有许多各式各样闲散的人,也就是塞纳河的左岸,天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能生存那么多的艺术家,总之是太多了,全世界的艺术家都跑到巴黎来了,都在街上流浪,过着看上去像二流子一样的生活。 那时中国人有很多悠闲的时光,虽然穷,但不像现在这么火上房似的,现在是没来由地急。贫穷的时光中,如果米桶里还能刮出一碗米来,也不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铺张一回爱情。

难得晴朗,难得有风,难得艳阳高照,而今天,至少这个上午,都有了。(记录于上周四)

周末两天游了今夏以来的第一次泳,对于我来说,游泳的关键就是在水中第一次撺掇的力度和角度,就像一只射出去的箭,除了水的阻力什么也没有。所以游泳是个简单的过程,充满了一蹴而就的快乐。这次是在家门口的一个露天游泳池——为此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现在要找到这样一个在学校机关里的游泳池并不那么容易,距离我的居所又非常的近。如果再开放一点,完全可以穿着泳装从家门出发,沐浴在下午三点半的热烈的阳光下走上五分钟,就可以跳进水中搏击风浪了。当然并非我不愿意如此开放,只不过这是一个科研机关的内部游泳池,我担心的是那些科学家们没有足够的开放到接受我的开放。

游泳过后,身体感觉略有疲惫,上臂的内侧感到有些酸痛(这还遭到了小萌嘲笑)。想来是最近体重增加,上臂多了几分赘肉在划水的时候遭遇了很大阻力的缘故。除此意外就是露天游泳被晒得发黑,这倒是我所希望的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锻炼身体的缘故,整个黄昏我都困倦不已,哈欠连天,又逢无事,便特想睡觉。下午的时候和小萌一起听了个广播节目,是关于恐怖片的。不过是几个北京孩子在一起畅聊恐怖片之恐怖,但所谈到的片子我大都没有看过,只是听他们逗贫。小萌向来不敢看恐怖片,每次看完都会把影片里的情节搬到自己身上在意识里演几个来回。敏感脆弱的小神经甚至不能听别人讲类似的故事。别说看,就连听这个和恐怖片擦边的节目也让她寝食难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充当超人的大无畏角色安抚她脆弱的心灵,哪知这一晚我竟然也睡得十分不安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出了半身冷汗,就是进入不了深度睡眠。

两天下来,真有些神经衰弱了。

这个所谓的收藏是满足我自己的一些嗜好。科幻电影是我最喜欢的影片类型,为此我在我的个人博客里开辟出一个版块。所谓的收藏更像是关于科幻片的个人意见集合。这里不会提供很多关于影片的纷杂的数据(那些数据imdb都能查到),只会收集我看过影片的评说。 我的最初规划是一个巨大的表格,但表格的局限是展示的内容有限。所以博客是个好的方式。 我力图让这个收藏更加的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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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照片

http://www.diandian.com/dianlog/erainy

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到灵山了。

值得一说的是2005年第一次户外活动,我就选择了灵山,不过线路是从柏峪-黄草梁,露宿寺上村——一个有一个牧羊人和他的羊的村庄。第一次宿营的感觉非常之好,而且寺上村有水源,我们的队伍里还有炉灶和丰富的食材,甚至还有一个厨师——我弟弟。第二天虽然下了小雨,我们还是成功搭车到了灵山景区。所以我对灵山有着很美好的印象。

这次走的路线是下马威-灵山主峰。车早上7点半从公主坟出发,将近三个小时后到达出发点。位置大概距离市里150公里,下车的时候已经接到河北电信发来的欢迎短信。所谓下马威,其实是驴友们的一个命名方式,和香山的“好汉坡”一样,让刚开始爬山的人心生一些胆怯,或是方便为了回来以后跟人家吹牛逼。

整个行程都很顺利,下马威一路向上,中间有几个缓度上下坡,穿越树林和草地,在一处豁然开朗的山腰能看到非常壮观的几块巨石——于是有人说那时五指山。但规模看起来尚小,估计压不住孙大圣。值得一说的是翻越五指山的一条沿着山脊上行的路,看到这条路的时候我不禁口出狂言:“为了这一段再走一趟也值得”,谁知道这段越往上行越是艰难,也许是海拔的缘故,也许是临近中午有些疲倦和饥渴,或者是久违的太阳,那个大啊,天上的云如丝既轻又远。阳光无情地蒸烤着妄图跨越这段山脊的人们。

但终究我们还是到达了山顶,翻过了五指山,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灵山主峰。于是决定休息吃饭,就是吃饭的一段时间里,头顶还下起了一阵小雨。但风吹云过,雨也就停了。雨下的行程里空气显得愈加清新了。于是奋力疾行,终于登顶灵山。


每天抬头能看到云是件幸福的事儿。

听着RAP在办公室摇头晃脑,音乐停止的时候望向窗外,那个蓝天啊,那个白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