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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05 散碎杂记 [星期五 北京 晴朗]

我忽然对金属产生强烈的抵触心理,甚至反映在了触觉之上。电梯里光亮的附体把手、公司的不锈钢门框,甚至是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各色板材,都让我极不舒服。我的肉体仿佛电阻为零的导体变得异常敏感起来,金属的冰冷如利剑穿透我身,在通向我大脑的神经之前稍作停顿,我口中异常酸涩,仿佛嚼铁一般。

冲出家门的时候我做奔跑状,冲进电梯的时候我仍然做奔跑状,冲出电梯的时候我依然做奔跑状,其余的时候我都在奔跑。阴暗而不见光明的走廊里我向着出口奔跑,盛夏的早晨阳光如同刀剑,将楼与外界变得黑白分明。就在那个我每天都往返的出口处,那个巨大的却修建了低矮的顶棚的门洞,那十几节楼梯的末端,我就要踏出的最后一刻。我的头与那写着“小心碰头”的门框撞到一起。我想这属于弹性碰撞,碰撞属于门框,幸好我的头还属于弹性。我眼冒金星地冲出了屋门,眼前的世界变得那么不可爱,光明,都显得那样蓄意而为。

在KFC买了些吃食,终于等到餐齐,端着满满的一盘。没走几步谁想到在最角落的冰激凌忽然抖起而后落下,方方正正地,“啪”地摔在地上。那句我最不喜欢的流行语怎么说来的?——我尼玛就勒个去啊!这无名的业火猛的起来却不知道发向哪里,只能用嘴画出“WTF”的形状。

我女人说那一刻我就像一个什么都输不起的疯子。

我只是担心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我只好开始背诵《心经》,这是我面对一切心烦气躁的良方。但背到“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的时候却不能继续,记忆不起后文。我想到后面有“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却想不起中间相连的语句。这实在是现实的反应。那两句之间仅有的十二字宛若天河,却实在是我当下所希望的心境:“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 无有恐怖 ”。

在三伏天临近末尾的时候,每每自省只想到那四个字“戒骄戒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