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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22 随听随想及其他 [星期一 巴黎 晴]

  听《百家讲坛》讲白石老人的生平和作品收藏,同时还听了一个某某博导教授讲的唐宋八大家韩愈和柳宗元。

  百家讲坛的教授们讲文学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在听蒋勋先生说红楼的时候是没有的。也许是因为身在大陆,让这些文人有种地理上的优越感,从而以为自己对汉语文学更加理解和能够够深刻地理解。然而正是因为这有些不自量的乐观,反而显得失去了对文字的敬畏,以为了然于胸游刃有余,讲出的话却都是些俗套旧理。比如说韩愈柳宗元的那位,一堂课下来表达地中心思想无非还是几十年前我在中学课堂里听的那套,但关乎文学本身,倒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应该回归文本的讲述总围绕着作家生平,然后总结出一个大家之所以是大家因为他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但这些东西无非都是上纲上线的名头,换做一个中学老师,能比他讲的还深刻,但对于文字本身,我们听不出好坏。讲出文学之美不是反复朗诵就可以的。

  倒不如听白石老人生平,那些真刀实料记住了是真对收藏大有裨益的。话说回来,白石老人在中国近代美术史上的地位和他的生平确实有些意思。草根出身,大器晚成。“衰年变法”的经历令人钦佩,之后独创的“红花墨叶派”的名头更是响彻京华,当时的美术界甚至有”北齐南黄”的说法,但实际上白石老人确是实实在在的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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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灵感偶记于下:

  世上有很多人,并且我相信大多数人都很有想法。最有想法的那一些人是不说话的,他们高高在上,眉目低垂,静观,并另他人仰止;其次那些人惜字如金,字字珠玑,他们只“透露”而绝不“说明”,他们预言;再其次那些人说简单的句子,是为真理,人们可以明白,并以此为据,各引所需,以作解读;于是接下来有些人夸夸其谈,明大理,申大意,不忍挥霍,厚积薄发,而后成书;于是又有些人晓之以理,却无长性,言谈略短,成之以文;到如今想法散碎而泛泛,于是有人善小言小文,成博客,为记载而记载,却终究一无所成;再有人,慵懒或空虚,只存在而不感知,更不表明达意,只摘章巡句,说他人言;最后有人,无思,无欲,无言,无语,看似大腐,实为大智也未可知。

  细说红楼梦,蒋勋说到刘姥姥第一次进贾府,有一句话批得好。

“我们常能看到农家人有农家人的一种乐观,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悲观的权利。”

  与此同时,利用干活的时间听了一个广播剧《画虫儿》,是刘一达的同名小说改的。说的也是京城里玩字画的收藏家的故事,里面也讲到了齐白石的画。这个时候我正走在巴黎六点的清晨,这个时候的春天已经非常温暖,路边的草地上一片绿意,露水浮出青草,在阳光之下大地和空气被洗过一样清澈而通透。我被一种荒唐的感觉所包围,这是巴黎,我走在这片土地上,但我感到从未涉足。就是这种感觉,我是说,我不清楚到底离开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