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七,星期三。按照老例儿,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按照现如今的说法就是,哥们儿别睡了,该上班了。我出门的时候苏哥正在床上蹬被子,一点也看不出春节七天长假过完了。
今年由于苏哥的降临,我们的家庭今年将以三人组的形势和其他家庭成员见面,在短暂的七天里,苏哥将与众多亲戚亲切会晤,对共同关心的话题展开讨论,当然主要由他的代言人也就是我和他妈代为讨论。肯定会有很多人对他欢喜赞叹,会有很多人想拥抱亲吻他,并且,几乎是肯定的是,他在这段时间里,将是家族的中心话题。
而为了这个新年,苏哥正好刚从一段严重的湿疹中恢复过来,终于又变成了白里透粉的状态,此时他的皮肤就是那什么“吹弹可破”。为了保证他的皮肤不受到更多伤害,所有的亲戚都被告知进门就要洗手,而且不能亲他的脸。作为苏哥的监护人,我们自然要起到监护他也监护别人的作用——不要以为给了红包就能不洗手,恰恰相反,给了红包就更要洗手了!
说到红包,这算是我们今年的一个亮点,久别重逢的红包终于回归了我们的视野。不,应该说是青青迎来了他的第一个红包之年。作为父母,我们的辛劳似乎有了回馈,看到各路亲戚财神送给青青的红包,我们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更重了——儿啊,你还小,爸妈先帮你把钱存着,等着你以后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出国留学/出任CEO/赢取白富美……老婆,给我去打二两酒,买两只鸡,我要痛痛快快过个年~
写到这的时候其实都过完年了,为了给苏哥挣奶粉钱,他的父亲初七就投入到了辛劳的工作中,所以断断续续还没写完。这里补记一些细节吧。
今年放鞭炮的好像比往年要少,我们院里好像只有两家放炮,我们只是远远地听到不成气候的爆竹声响。所以苏哥没有受到鞭炮巨大噪音的影响,整个一天的作息也很规律。让我们少提心吊胆了一些。
大年三十儿是在他姥姥姥爷家过的,初一去的他爷爷奶奶家,届时,会晤了来自我爸爸那边儿的一系列亲属,初三在家会晤了我老婆他爸爸那边的亲属,初四举家前往他二姨姥姥家,和他二姨姥姥一家吃饭,还见了一个小妹妹——他舅舅家的小孩,比苏哥小两个月。相比起来,苏哥不进在身材上显得成熟很多,且表情丰富,小妹妹在一旁仿佛还不太明白事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苏哥已经开始喝世界交流了。这次算是苏哥第一次和同龄小伙伴一起玩儿,虽然他也不大明白有什么意思,但感觉还是蛮开心的。
苏哥新年的时候刚好五个月,所以掌握了五个月的婴儿应该会的一切。能够翻身了,虽然还不太利落,达不到鲤鱼打挺的水平,但就像中国足球常说的那样——意识到了。苏哥还会摆手蹬腿,但还没学会作揖,当你说:“青青(苏哥的小名)握个手~”,他可能会来个give me five,或者就是个无影手抡过来,这时你不要怕,他不过是想把手和手里的空气送到嘴里,他嘴上吐着泡泡,迫不及待地把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送到嘴里。还会噗噗噗地吐吐沫,就像歌中唱道的那样:“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我啐~”尽管他暂时还分不太清豺狼虎豹和糖衣炮弹。
先写这么多吧。

苏哥天生一副好嗓子。出生第一天就让我们领教了。 当时出生的病房里另外两个小伙伴一个哭声如小猪叫,一个哼哼唧唧像个小竖笛,只有苏哥哭起来一鸣惊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到了两个多月后的今天,苏哥的嗓音仍能保持很高频率的震动以外,声线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以前哭都是以“呜啊”开头,现在直接就是“哇——”地哭开——越来越像大的小孩了。 随着苏哥一天天长大,他的哭声除了音色还有一些腔调和技巧上的变化,比如现在哭的时候已经学会保持体力,如果睡醒了或者感觉不舒服,会先哼唧几声润润嗓子,然后斜着眼睛看着四周,如果恰巧这时候有人路过(有时我会躲着他的视野范围悄悄走过去),就会马上放大音量,哭得不能自已——他已经知道哭不了多长时间肯定有人过来伺候。 苏哥不哭的时候非常可爱(但他哭的时候也很逗,我总想笑,忍不住),并且现在已经开始喜欢说话。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音,偶尔自己高兴了还会叫出声来。那天苏哥晒着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在床上自己专心安静的玩着,没事笑两声,说两句不太清楚的话。这幅场景让他姥爷看了很是高兴,一个劲儿夸赞:“嘿,今天青青(苏哥的小名儿)真听话,要是老这么听话,再来一个也能养。” 结果第二天,青青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一晚上哭闹好几回,他姥爷抱着他的时候一劲儿的哄还是哭闹不止。他姥爷不是那种巧舌如簧的人,哄小孩也就是那么几套词儿,还搬出了他妈也就是我老婆的奶奶哄我老婆时候用的顺口溜,暂记如下:“摇铃地
据说新生儿一天里应该有80%的时间是在睡觉,余下的20%的时间用来吃奶、拉尿、玩以及胡思乱想。 但苏哥不是这样的。 比如今天苏哥几乎每两个小时就醒来一次,然后折腾我们一个小时。每一次醒来不由分说就是哭,且哭得昏天黑地让人感觉非常绝望。但一般来讲中心大意无非是:饿了、渴了、尿了、拉了和不高兴了。但这其中饿了的比例奇高,以至于让我们一直对他的饭量保持的持续的怀疑态度。真不是爹妈狠心不给饭吃,是你老人家的胃是真真的无底洞啊。我们多次跪求苏哥给个准话,让我们也能服务的更周到一些,但苏哥这点倒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就是哭,哭,哭。从这一点看苏哥不是超人,否则应该与我们这些人类展开更高层次的交流,但幸好他不是超人,否则估计不是几勺奶粉能兑付的了的。 ——上述内容记录于大概两周前。 最近苏哥的状态越来越向好的趋势发展,也可能是钙粉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长大点了自己摸出了一点活着的规律——哭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静静地等待爸妈给你准备奶粉。还能保存些体力省的哭晕了自己。除此之外,还有个令人惊喜的发现。就是苏哥的泪腺终于通了。泪腺没通之前,每哭必流泪,因为泪水多擦不干净,眼睛总是红肿的,加上最开始闹黄疸,弄的眼泪里很多黄色分泌物。哭闹几次后很可能被眼屎糊住了眼皮,睁都睁不开。 这种情况我们在家里小狗——也就是他狐狸舅舅(因为青青降生,和我们同辈儿的狐狸也升级成为了舅舅)几年前闹过角膜溃疡的时候我们领教过,所以也有心理准备,但对于青青这个情况,我们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擦多了对眼睛也刺激,不擦时间一长就满脸花瓜像个没人疼的娃。我妈说这是因为泪腺没通,通了不流眼泪了就好了。所以经过半个多月的等待,苏哥终于迎来了泪腺贯通的大好时刻,现在终于有了一对可以称得上明眸善睐的眼睛——多说一句,他有一只眼睛像他妈向上挑,一只眼睛像我(有些掉眼角)——他妈是这么说的,我没这么觉得——怎么不好看的地儿都像我呢…… 苏哥泪腺通了以后每次哭变成了光打雷不下雨,显得少了很多诚意。但总之是件好事儿,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苏哥前一阵经常被自己的动作惊醒。具体表现是睡得本来好好的,忽然浑身一抖,双手一挥,自己猛然哼唧一声,于是就醒了。这样会导致两个结果,一个是他自己睡得不是很踏实,醒来之后就必须哭闹吵醒我们陪他。二是我们醒了之后只好想办法哄他入睡。最后从长辈那里学来了包裹的技巧,用两块布把他包成了一个粽子才能让他安然睡上几个小时。后来经过研究发现,苏哥这并不是什么运动神经发达之类的天赋异禀,而是新生儿缺钙的表现。 新生儿缺钙是常见的现象,尤其是像他老子我个子这么高的,出生之前医生就指着B超上模模糊糊的图片说:看,胳膊腿都长,脑袋大。所以她娘体内提供的那些钙估计也不老够的。虽然缺钙是正常现象,但也不是光晒晒太阳就能解决的——何况这个季节太阳也不是很足,苏哥现在也啃不了大棒骨什么的。最后想来想去只能他老子我起个大早跑个腿去医院给他老买点钙粉了。 据说最好的钙粉是乳酸钙,要买到这种钙粉就得去位于建国门的儿研所。幸好儿研所距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结果中午去看了一眼,一问大夫买钙粉去哪个窗口,咨询台的大夫看都没看我一眼,手往桌子上一拍,手指按到一张被胶条贴的乱八糟的纸上写“钙粉6-8点挂保健科”,说:“今天没号了,明天早点儿来吧。” 于是我第二天早上5点起床,赶头一班地铁,6点钟早早的到了医院。心想老子这么早快点挂了号出去美美的吃个早饭,等八点医生上班买了钙粉后顺利上班。谁知到了医院,那句话怎么说来的——非洲老子一跳高——吓(黑)老子一跳整。个医院大厅满是等待挂号的人,你要说你起的早真不好意思。人到底有多多呢,反正我是6点开始排队7点半才挂到号,挂好赶快跑到保健科,等医生来了又等了20分钟才开好单子,从医院出来已经早上8点半了。 想起韩红的一首歌:《天亮了》。 不过总算没白跑,给苏哥买到了钙粉,中间排队的时候还听到别人说一共就80个号,很可能没排到你就没号了。所以拿到药后心里还是非常激动的。排队的时候还听到一个新近的爹讲带他们家孩子看病的经历: 那次我看我家小孩耳朵里长了个东西,摸起来挺硬的,也不敢自己抠,怕抠坏了,就赶紧去医院挂了耳鼻喉专家号。60多块呢。结果老专家看了一下,发现原来不是病——是个耳屎。估计老专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又给仔细查了查耳鼻喉,最后说:你家小孩有点鼻炎啊,于是开了点鼻炎药。 这个故事有一种荒诞的趣味,回家给孩子他妈讲的时候我们乐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