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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9 病榻一日 [星期二 巴黎 阴]

呸呸呸!

从上周我就感觉体内有火,周六便感觉有些不畅,鼻塞,嗓子不舒服——这是我感冒的前兆,几十年下来,这点经验还是有的。不过到了周日,两天下来喝水的努力 因为丰盛的晚餐而毁于一旦,有酒有肉大快朵颐,结果就是第二天开始症状严重,周一的体力工作又加倍了痛楚,回家后洗澡后一放松就不成了,浑身酸痛,鼻塞头 晕,难受死爷爷了。至次日,病至三重,不能行,于是在家休息了一天,以下略记数字,以不枉宅一日。

病中头晕脑涨,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于是想看看电影。看什么电影呢?恐怖的惊悚的自然不看,嫌疑侦探之类又太费脑子,最近的大片都看得差不多了,除了敷 衍了事之作就是根本不上谱的傻逼制作,我虽然病了,还不至于烧坏了脑袋看这些片,最后看了几集《机器猫》,又看了《美食从天降》。一个是讲未来世界的机器 人帮助生活不能自理儿童的故事,一个是讲疯狂科学家造生产食物的机器的故事,也都算是科幻片吧。

看完电影觉得这片真俗套,不过看着不让人觉得讨厌,动画片里面每个人都可以在“某某总动员”之类的励志类动画片里找到类似的角色。我们的动画片就不能做这 样的复制,想来原因也简单,那就是人家米国强调的是个人,在一部影片里你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性格。而我们的影片看到的是整齐划一,除了统一还是统一——在 一部影片中你就看到了无数被复制的类似的性格,那么你还会在其他同类影片中期待些什么呢?说实话《建国大业》还真是不错的影片,每个人的性格都那么不同, 色彩鲜明,这就是历史和文学的区别,历史中的人物性格精彩源于现实矛盾之下的突变,而文学中的人物性格则更多来自于对现实之中的复制。所以同样是主旋律影 片,历史剧绝对比非历史剧好看。

某个时候,高大、黝黑的姑娘考虑过嫁给珠宝商的儿子。好几个小时,她默默地坐着,聆听他的言说,随后她开始发怵了。在他关于处女贞操的言说下,她开始疑心存 在比其他男子更不堪的色欲。时不时地,她似乎感觉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她的胴体揽在怀里。她想象他将它在白皙的手里慢慢地转动,定睛凝视着。到夜间她梦见他咬 啮她的胴体,下颚滴着鲜血。她作了三回这个梦,随后便同另一个人行了苟且之事,那人根本啥也不说,只顾趁着激情当真咬她的膀子,那齿印数日之后历历可辨。

——看了一个舍伍德·安德森的短篇小说《纸团》推荐之人语批八字“俗世传奇,遍地悲剧。”在我看来,这是一篇充满隐喻和呼应的文章,多少幸福和伤感都融在了最后一句“在冬天,他把抄录在纸片上的思想的零碎念给她听。读过之后,他开怀笑了,随后塞进衣袋里,变成圆而硬的纸球。”

看一篇研究梵高先生之死的文章《梵高密码》。 有先生一句诗言“我的向日葵烧坏了我的眼睛。”据说此话反映出梵高在作画时承受着交感神经的病痛,他的瞳孔也因因压力变得大小不一。对于瞳孔一大一小这个 事实还可以通过那副著名的《麦田上的乌鸦》看出来,此段分析很有意思。而这种由长时间作画的姿势导致的二头肌三头肌的肌肉和软组织损伤,到后来延伸到了神 经和颈部、头部——也成为了他日后割掉耳朵的诱因。当然还不能排除苦艾酒的作用。

看《百家讲坛》将两宋凤云,谈到岳爷爷两首辞《满江红》、《小重山》,出一人执笔,却截然不同的心境。一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此中之悲凉大概当世只有辛弃疾“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可相比。

想起一个词“罹患”,似乎是说得某种病,且得是致人于死地的那种重病。所以若说“我当年罹患脚气”似乎就不太妥当……

摘抄

《小重山》 岳飞

昨夜寒蛩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
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
旧山松竹老,阻归程。
欲将心事付瑶琴。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满江红》 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