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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8 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星期一 巴黎 阵雨]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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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们已经成功通过化学物质进行了记忆存储可能性的实验,但对于感情、疼痛诸多发生在神经元或者其他尚未有更多科学依据支持的范围内的情况,还是无法 进行存储或者恢复的——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可以存储这样的信息“某年某月某日,得某种病,持续数日,痛苦不堪。”但我们无法还原这种病作用在人身体的 真正痛感。当然也许对于实际需求来讲,能够存储这样的信息也就够了,似乎并没有人希望重复这种疼痛。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研究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我们仍然在研究物质B,寻找可以支持神经元方面记忆存储的媒介。或者我们可以退一步,找到一种激活神经的方式——从内在的方式给神经一种信号,创造 疼痛的感觉。但我们所担心的是这种信号的不可控性,我们希望通过这个信号制造一种假象而不对人体有真正的损害,但我们暂时还无法确保制造的感觉就不是一种 伤害。就像医学史上类似中风或者其他神经性疾病那样——再好的医生做得工作也不过是麻醉减轻痛苦而已。但如果真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后只需要一个麻醉师就够 了的话,那我们的工作也可以算接近尾声了。

  为了替代物质B,我们的团队提出了多种可能的方案,其中有一些简直是胡闹——真难想象这些所谓的科学家是怎么混到这里来的。但更难以想象的是“上面” 居然默许了其中的几个方案,但对于我的赞助者和上司来说,他们才真正控制着局面,我也只有服从的份儿。我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想搞明白他们到底需要 什么,于是我将“上面”的意思罗列出来,得到了下面的列表:

  1、记忆消除的方法(目前已经成功,物质a)
2、记忆移植的方法,第二阶段为记忆的选择性移植和复制。
3、创造记忆的方法,第二阶段为人工创造的记忆的遗传。
4、以上两项的免疫方案。

  上面的两个方案的研究之中当然包括了物质B,到后来甚至成了我们工作重点。事实上这项工作的开展比我们预先的计划要提前了很多。根据原计划,物质B属 于第四阶段的研究,也就是说,应该是九年后。但不久前的一份机密文件告知我们,这项工作即日起就要展开,虽然我们提出九年后是保守的计划,目前手头上的资 料和数据已经可以开工,但这个命令仍然是突然的——这份机密文件在我们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机密文件。无论是我们的工作,还是我们 工作的目的都是机密的一部分。就如同我们获得信息的途径一样,外界对于我们和我们对于外界其实都是一无所知的。所以我常有这样的想法:作为这个计划的总负 责人,如果科研成果搞成了,那我一定把现在的记忆封存一下,给自己留一个存档。

  研究仍在进行之中,有一些自然学家和生物学家已经开始来到这里,他们到这里给我们提供一些实验用的样本,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自己也是实验的样 本。他们奉命运送一批动植物种到我们的实验室——这个在地下的巨大实验室他们这一生至多也只看到过这么一次,并且不幸的是这份记忆并不会被保留。他们将在 a物质的作用下消除这段记忆。不过我并不赞同这么做,因为a物质的研究阶段已经完成,没有必要再用人作为实验体,虽然我们可以确保这些科学家不会有任何不 良反应,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事情本身——就像他们运送的那些物种样本一样。这是“上面”默许的方案之一:为了制造疼痛的记忆,我们保留这些制造痛苦的主 体——如果想制造叮咬的痛感,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找个蚊子叮咬一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一批生物活体标本的原因了。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么如果需要提供 某一种病毒的痛感呢?哦,上帝……对于一个科研人员来说,这样的方案简直太荒唐了!

  我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头,我看得出到这里来的几个科学家中有几个人神色并不自然。但根据协议,我们并没有机会交谈——如果知道自己的记忆将被消除,那可 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们从专用通道运送货物,然后在运送完毕后将被注射用于免疫地下辐射的药剂,遗憾的是我们这里不是核研究基地,而他们注射的物质a只 对记忆免疫。所以我得到了一个机会。虽然注射过程都由“上面”通过专门的通讯线路进行远程控制,但药剂还是需要从我这里获得。虽然为了安全保密“上面”派 人带来了物质a注射剂,但我还是报告他们建议使用我手上的物质a的最新稳定版——我们都希望把风险降到最低,于是成交。

  所谓“物质a的最新稳定版”可以说是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我给其中的三个人分别注射了一份。这种物质保留了他们到这里的所有记忆,即使日后“上面”对 他们重新注射物质a也不会对这份记忆有所损害——我不得不在这里自豪一下,因为这份物质之中包含了物质b的免疫机制,这是所有研究成果中最尖端的部分,并 且目前看来在哺乳动物并没有不良反应。但遗憾的是我无法和别人分享我内心的快乐,因为这件事情对其他任何人都是机密。

  我的线人就这样开始从地面的世界给我们带来消息。加快工作进度的原因其实来自地面之上,这几乎是我得到的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我们头顶上的土地正在 进行一场战争,而更令人沮丧的是,我们正面临一场难以挽回的溃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被要求缩减研究期限,加快研究进度了。这些消息令我心神不宁,地下几 千米的实验中心与世隔绝,似乎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并没有办法利用科学的方法挽回战争的失利,但我得到的最新的情报却更加令人不安。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唯一进行这项实验的团队,尽管在整个实验中心建立之初我被告知得到了唯一授权。但我的线人告诉我实际上还存在着另一个团队,而我们的 研究成果都被那个团队监控和利用着,他们研究的重点则正是记忆遗传方面的,而研究目的则是不公开的——这一点倒和我们一样。另一个比较可靠的情报是,在物 质b的研究上,他们已经有所突破,并且合成了一种名为类物质b的产品,这种物质具有记忆的人工干预性和遗传性。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它还具有自我复制的特性!

  记忆的干预?遗传?自我复制?……这简直就是一种病毒!一种寄生虫!

  到现在我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并且感到惭愧。科学无非又成为了一样自我毁灭的武器——这种即将被应用到敌人身上的记忆体如果融合了人工干预的痛苦因素,那 么可比什么武器都好使,而且还可以作用在后代的身上。但和以往所有类似的科研成果一样,这种东西简直是最愚蠢的产物。难道他们没有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