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杯子余温尚在,那是一杯咖啡,湿润的滑过喉咙,甘苦的飘过鼻翼。外面是一个阴暗的下午,一阵风吹过,让人觉得十一月的下午本就该如此。
楼上传来丝丝缕缕的笛声,是那个学音乐的台湾小姑娘在吹单簧管。但功力尚浅,任凭她吹了几许也难让人听出一个旋律。我坐在这个阴暗下午的旁边,一道透 明的玻璃将世界一分为二,那是左与右。左边属于寒冷,右边属于温暖。我的手上是一杯刚喝过的咖啡,杯内余温尚在。头顶上又传来一阵歌声,似那番异地的旋 律,伴以洪亮而高亢的咏叹,我并不能听出多少名堂,亦不能感受得出这歌唱者有何种心绪于其中,只知道歌声来自头顶之上,也是我头顶上的邻居,不过有一道坚 硬而并不透明的墙横断期间,这地板将世界再分为二,那是上与下,上面属于别人,下面属于自己。
忽然有人敲门,我便出了屋。门上不透明的玻璃上印着人影。门打开,人影化为实相,且一分为二,原来另有一人在侧。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跟我打招呼 说:“你好先生。”我也回答说:“你好。”这两个孩子皮肤并不白皙,头发黑色微卷,双眼也并不像欧洲人那样深陷眼窝,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阿拉伯人。听那个个 子稍高的孩子说了几句便明了个中含义,说为了救助残疾人能不能施舍些钱币,边说边指着旁边的小个子。小个子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双手插兜,抖动着衣袖,于是 兜里发出硬币摩擦的声音。
待我明白了两人的来意便马上做出了回绝的手势,并用英语说,我不会说法语,不了解二人的意思。想来这两个阿人小孩也不大听的懂,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后只 说了句:谢谢。便抽身走了。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又环顾了一番四周。这两个小孩子除了红口白牙和兜里的几枚硬币就没了别的证明之物,想来是骗人钱财的,但我 担心他们还有其他同伙,于是忙把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