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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11 恋爱的季节 压力 不可名状的忧伤 [星期日 巴黎 风]

我拍了一张照片,象征春天。于是想到两首歌,一首是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另一首是朴树《活着》,前者道出了春天浪漫主义的一面,后者则表现了现实主义的一面,而这时又在读一本名叫《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的小说,那些缓慢的文字跃出纸面,和穿透嫩绿新叶的云母般的阳光融合,于是一股不可名状的忧伤漫漫升起,即使是春天,也宛若凝视一池秋水。

我把这个图发到开心网上的时候写了个题目为《春天,爱》,而最一开始写的是《春天,它们干着,我们看着》。

____后补之文____

文字是我排解一切不快情绪的途径,我时常在某一情绪到来的时候写下一个题目,而现在则喜欢在不久之后再重新写一些作为补充。

“不可名状的忧伤”。

日本小说家善于捉摸一些细微的心理,如同他们文化之中过多的感悟。听过一句话说,中国古代士大夫在失意的时候不会像西方人那样走向宗教,而是更多的是走向山水。而迷恋唐文化的日本人很好地继承了这点,所以至今,看到日本作家的文字,很容易写出一些我们这个时代都几乎不怎么在意的情怀了。而这些情感的细微之处的失去将是无法通过经济的发展和所谓现代的进步能够弥补的。于是又想到一句话,说中国的历史在任何一个极盛的王朝之后社会发展的进程都会减速,比如汉唐之后的宋朝,再若元末以后的明朝。这个时候人们才有喘息之机,能够重新把文化当成正经事儿开展起来。魏晋南北朝,南宋和明末大概都有这样的好时光。相比之下,如今的光景,又有多少人能悉心体会那些情感呢?

“压力”。

博士的老婆给我们讲她在实验室的悲惨遭遇:给法国人干活也并不感到开心,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因为工作压力大变成了朝九晚八,虽然拿着1000块每月的工资,但比起同在一个实验室的法国人,她的工资不仅低,还更累,不能像法国人那样悠哉游哉地来,慢吞吞地吃饭喝咖啡聊天然后下班回家。她在实验室里仿佛自己也是实验的一部分,摇试管摇到手疼,让她有一种荒唐的感觉,似乎这实验不是针对试管里的液体,而是针对她的手臂。除了体力上的付出,她还要付出更多的精神和注意力。从她的讲述中我们得知对于科学家,谨慎和小心不仅是一种美德,那简直就是一种对于自己生命负责的态度和一种必须。她说之前有一个中国女孩,没有看懂手里的试剂瓶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就在空气中打开了瓶子,而这瓶子里的实际上是一种有毒气体。结果人们觉察出来以后就是马上疏散,全体放假。类似的恐怖经历博士虽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是陪上几万分的小心在工作,何况那些设备都价值不菲,一个瓶子就几十欧,机器换算成人民币更是数目惊人。

紧张的气息一直弥漫在实验室里,于是她越发地焦虑,况且她还在考虑把小孩带到法国来养。她的儿子刚三岁,在国内父母帮着带。和所有的年轻母亲一样,对于孩子的挂念是无时无刻的。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母爱的伟大和资本主义环境下伟大母爱的无奈——她的老板对于她的工作成果不太满意,并警告她如果没有达到实验结果,她第三年的博士工资将不会继续支付。我能想象此刻她实验室负责人的嘴脸和任何一个资本家都没有什么两样,目光中的一丝惋惜之情只是针对于他的资金和换掉一个在读博士生的机会成本,而这个决定并不会花费他太多心思和计较。目前他们虽然两个人都有稳定的工资,但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有作为学生的社会福利,少得可怜的房屋补助,更高的交通费用,房租,饮食,医疗保险,经济问题在这个时候具体得棱角分明,钱的丑恶嘴脸更愈加地丑恶起来。

埋怨在一声叹息之中结束,面对现在的情况,身为博士也没有更多选择余地。到了资本主义的社会,自然要被资本所左右。无论是如我们一样的留学生,还是像他们一样要为世界科学做出点什么的博士。都要为阿堵物孔方兄低下高贵的头,折下挺直的腰。于是头顶上那片虚空之中弥漫着,弥漫着不可名状的忧伤。

____另:更新记录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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